“呼――”安吉洛轻轻吁出口气。
记忆中十号微微扭曲左脸已出现少许模糊。
另外,值得提是,那场突如其来瘟疫已经彻底结束,它走得就像它来时样突兀。
皇家医学院仍然在调查源头,避免其卷土重来,可安吉洛觉得他们调
趁十号原地发癫当口,安吉洛疾步退回值班室,关门上锁,又急忙拖来书桌和单人床抵住门板。
走廊寂静无声。
……
那夜十号离开病院。
事后,安吉洛才知道那些材料结实束缚带全被蛮力挣断。
挡。不止如此,他还微微弓起腰背,向内侧夹着肩,副决意隐忍承受模样,像条甘做主人出气筒忠犬。
安吉洛举着棍子,没再落下去,只气喘吁吁地哭吼道:“滚!!!”
那句滚他吼得太用力,破音,听起来像是“嘎”声。
他很确定十号在听见那声“嘎”后轻轻扯下嘴角,笑。
“你这个不知廉耻混账!败类!变态狂!”安吉洛抹着眼泪,理智尽失,带着哭腔咆哮,“从面前滚开!滚出去!!!不会再为你治疗!你这个……你这个……忘恩负义家伙!坏家伙!”
确实有些狂犬病患者在发病时会展现出超乎寻常力量,可那绝不至于超出人类界限……这件怪事被添油加醋,传出医院,为《半月奇谈》小报增加则耸人听闻报道。
又过两个月,此事再无人提及,唯独安吉洛会偶尔为自己下场可怜初吻哀悼。
而且……
安吉洛得承认,十号离开后他心里有些空落落。
他悄悄在医院附近找过十号几次,贫民窟、救济院,他都看过,没有十号踪影。他明白这是因为十号带给他耻辱感与愤怒在时间冲刷下褪色,导致他又开始同情心泛滥,若是十号真回来,而且再对他做那档无礼之事,他铁定还要狠狠地揍他,揍到他求饶认错……可是十号离开时天气正转凉,他没有披走件衣服,只缠着身绷带,带着身伤。
十号左脸笑意尽失。
“滚……?”他重复遍,口齿不清地问,“你不要……不要?”
“不要你!当然不要你!”安吉洛高声重复,他可能是快被气得精神失常,险些神经质地笑出声。
难道这家伙得狂犬病就真以为自己是条狗吗?!
十号面色灰白,目不转睛地盯着安吉洛,他似乎沉浸在某种激烈精神斗争中,眼神时而癫狂,时而颓丧,像是既想扑上去逼安吉洛就范,又心灰意冷得像条无家可归流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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