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切都做完后,那三个人便又重新背上尸体,步履沉重地走出树林,步步,缓慢地朝海水方向走去。这次,随行几人没再跟过去,而是倚树观望着,给他们和至亲最后点独处时间。
“他们要把尸体送进海里?”深蓝看着他们举动,低声道。
“是吧。”夏川答道。
他俩和其他随行族人样,留在树林边缘,远远地看着海边。夏川视力向来好得惊人,他看见那三人走着走着便散开来,在海岸砂石上清晰地走出三条越来越远路,直到腿脚碰到海水才停下步子。
艾贡所选位置有些偏,从夏川角度看过去,可以看到他低着头
去海边,深蓝自然比谁都积极。况且他也能理解首领意思——部族接连有人被野兽袭击丧生,就这几个人去海边,他依旧有些不放心。更何况他们本就对海有些畏惧。有深蓝和夏川两个不怕海人跟着,安全性自然高很多。
之前深蓝去海边有无数理由:泡澡、补水、开饭、回老巢……可因为死亡和葬礼还是头次。
艾贡腿脚上还有伤,走起路来十分不便。他儿子年纪不大,身材也有些瘦小,其实并不算多沉。可裹上树叶又闭上眼睛,就突然变得重比千钧,像座山样,压在艾贡背上,把他压得腰背佝偻,下子就没之前那股青壮年意气,像是下子就老许多岁样。
他走得跌跌撞撞,步冲,落在地上脚步都是虚,好像稍有不注意,就会直接栽倒滚在地上。
随行在后面,护送他们过去几人时不时会担心地朝艾贡方向看几眼,却并没有谁伸手去帮把。大概这种生次不可承受之重,只有最亲人才有资格去担住吧……
所以夏川和深蓝也只是看着,并没有插手。
去时候林子依旧安静得简直不像真,非但没碰到什野兽,甚至连鸟叫都没有几声。这行人在林子边缘停下步子,举目望眼不远处海水,而后背着尸体三人纷纷将背上巨大“包裹”平放在地上。
尸体脸色泛着死人特有青灰色,点儿血气都没有,伴着令人不大愉快味道,显得有些可怖。
但是这行人却并没有谁表现出厌恶或是惧怕。他们就地挖林中湿软泥土,而后点点地抹在尸体脸上,以及裹着树叶、藤茎上,每个人都抹些,给即将远去不再归来同族加上最质朴祝福。
夏川和深蓝站在旁看会儿,也入乡随俗地挖些泥,给那三具尸体抹上,换来那些人感谢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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