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天离开病房,顾晏才明白究竟哪里别扭——
他可怜和悲伤,并不是为那些受害老人流露,更像是透过那些老人在说他自己。
……
顾晏对乔说:“更倾向于他曾经是曼森兄弟那边人,也许某天某些事让他意识到,自己迟早有天要被曼森兄弟处理掉,落不到什好处。摇头翁案那些受害者更让他坚定这种想法,所以——”
“所以他想下贼船?”乔接话道,“要这样确实就能说得通。你看医院里那些普通感染病患,哪个不是立刻转院去治疗中心。他反倒对那边特别排斥,好像知道自己去那边定会出事样。”
那简单。更倾向于,他曾经是某些事参与人。”
“什?”乔有点诧异,“为什这说?”
“上次会见,他最后松口坦白些事。”顾晏说,“选择性地说几句真话。他说他知道这个案子跟医疗实验有关,也料想这些老人迟早要碰到这天,他之所以会出现在现场,就是去验证猜测。”
当时贺拉斯·季站在窗台旁,手指轻敲着玻璃,回忆说:“每个现场都走遍,那些笼子里老家伙们看上去非常狼狈,沉浸在自己世界里摇着头咕咕哝哝,有看见过去就扑在笼子上——”
他“啧”声,就像在回味:“不太像人,像狗?也不太对……”
在春藤这边,众目睽睽之下,即便有艾米·博罗这样人安插在其中,也不方便搞出太大动静。
她可以给贺拉斯·季制造些麻烦,促使他转去曼森兄弟眼皮底下,但她不能直接弄死他。她每步都要不动声色,否则太容易被揪出来。
而贺拉斯·季正是明白这点,所以打死不挪窝。
他说话时候,刚好有几只最普通灰雀落在窗台上,其中只不知道是傻还是怎,没刹住车,在玻璃上撞下。它扑棱着翅膀,拍打在窗玻璃上。
“唔——”贺拉斯·季隔着玻璃,居高临下地在那只鸟脸前弹几下,惊得那只灰雀扑得更凶,“看,就像这种傻鸟,灰暗狼狈,毫不起眼,明明扑不到,还要这撞上两下。凶是很凶,但太不自量力。”
贺拉斯·季看着那些灰雀目光嫌弃又冷漠,“这种存在有什意义呢?死活都毫无意义吧。”
他说完这种令人不舒服话,又沉默片刻,出神似叹口气,道:“有点可怜。”
贺拉斯·季在说到“可怜”时候,目光居然真流露除些悲伤。那些悲伤并没有假惺惺意味,非常真实,但又有种说不出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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