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由着燕绥之又睡过去,没再吵他,径自去接杯温水搁在床头柜上。
银钉再上来时候抱个医药箱,箱子里堆着七八种消炎药和十来种退烧药,还有两支家用消炎针剂,活像个人形贩卖机,“酒城这边药按理说跟你们那边差不多,但是产地可能有点差别,也不知道有没有你们吃得惯。”
顾晏在里面挑两盒副作用比较小,又拿支针剂,“谢谢。”
“还有需要帮忙吗?”银钉问句,“以前学过两年护理,至少打针剂没问题。”
其实这种家用针剂操作很方便,就算没有护理知识也样能打。不过顾晏还是让他帮把。
小毛小病也就算,万有个三长两短,他这酒店生意基本就交代。
“发烧。”顾晏收回贴着额头手,略微犹豫下,把燕绥之下半截被子掀开角。
他看眼又重新捂上,转头问银钉:“有消炎药?”
银钉也不知道想到什乌七八糟东西,脸色顿时变得特别精彩。他缓缓,才摸着脖子道:“有,那什消炎药退烧药都有,等着啊。”
说完,他就眉飞色舞地跑出房间。
嗓音又哑又低,听着就感觉烧得不清。
顾晏大步走到床边,伸手去贴下燕绥之额头。大概是他手有些凉,冰得燕绥之眉心皱得更紧,人倒是略微清醒些。
“……你怎进来?”燕绥之适应好会儿,才半睁开眼,咕哝句。
额头都烧得烫手,还有瞪人力气。
只不过刚瞪完就又闭起来,迷迷糊糊又要睡过去。
把燕绥之被烫伤小腿和脚踝露
“……”
顾晏觉得这人八成有病。
被这两人声音吵,燕绥之又蹙着眉眯起眼。他这次微微抬头,盯着顾晏看好会儿,又倒回枕头上含糊道:“非法侵入住宅啊顾晏,让出去还不出去,三年以下……”
顾晏:“……”
还能认得人,记得法条,不错,就是好像没搞清楚自己身在哪里。
可能是他烧得难受,而顾晏手掌凉凉很舒服,所以在顾晏准备收回手时,他闭着眼朝前压下额头,那动作极小,却有点像主动朝顾晏手里埋意思。
以至于顾晏手抽到半又停会儿。
“怎样?”跟上来开门,是前台那个满耳银钉年轻人。
两分钟前,顾晏跟他要副卡开门时候,他心里就咯噔下,差点儿把嘴里嚼着口香糖吞下去,硬是抻长脖子才把它留在喉咙口。
匆匆忙忙赶上来时候,他那心脏就跟下水蛤·蟆似,噗通个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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