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疲惫,苍白,憔悴,连那片弯弯睫毛甜美弧度都变得凌乱起来。这样子像他那天答辩时候,昏暗光线,散落地纸张,答辩室里暖气嗡嗡,切都昏沉迷蒙,可是他全身上下都在发光,他拿着记号笔转身往白板上写字样子,能惊动沉睡星星
林水程心脏剧烈跳动着,惊醒过来,大口喘着气。
他仿佛溺水人,涣散地睁开空茫眼睛,好半天后才想起来自己在哪里。
还是夜晚,离最后时间还剩三天零十八个小时。
傅落银睡在他身边,被他动静惊动,醒过来。
他在军区时养成很好睡眠习惯,入睡时雷打不动,睡着后点警报都能立刻醒来,他第时间就注意到林水程像是状态有点不对,起身问他:“怎?”
这天林水程做个梦。
梦中他看见巨大蝴蝶飞过镜子世界,落地后化为翩然人影,是他选中双刃为足,弯刀作翼法师,有着精灵眼眸和飘逸长发,男女莫辨;镜中世界光怪陆离,走步,千百个镜像起动起来。
这个镜子做成迷宫成他小时候玩过迷宫塑料尺,人影如同渺小漂浮颗粒,五颜六色带着刺鼻气息,软绵绵地泡在甜腻液体中飘浮。
他推开镜子房间,看见地上摆着两个房子,房子两侧坐着长得模样两个孩子。
他认识他们,但是喉咙哽住——他无法分辨,两个小小傅落银低头摆弄积木,抬起头来着看他,那刹那几乎让他心脏静止。
林水程揉揉脑袋,冷汗涔涔:“没什,……”
这是噩梦余韵,被潮水拂过沙滩,湿润苦咸,尝起来像泪。
当那浪潮退去之后,海滩上留下枚贝壳。
林水程刚说个字,却像突然想到什似,抓住傅落银手腕:“想到,得去趟学校量子实验室。”
这仿佛是从噩梦余韵中带来个不自知小动作,是下意识地寻求处温暖和依靠,所以他抓紧他。
他们影子映在镜子四壁上,就是无数个这样面容人凝视着他,眼神温柔缱倦。
明净地眼睛看着他,法师在试探对峙,如同程式化样同时出击又同时退却,同时出生,同时死去,她们本来在按照AI设定好行走,可是却也在某个时间节点突然静止下来,纷纷转头看向他,精灵眼眸里映出他影子,寒刃向他刺过来——将他分为二剖成两半。
散落在地上影子,正好是那副十五世纪名画。
名画上人也在盯着他看,念他名字——
“林水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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