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岁试过。”江添说。
江鸥忽然就说不出话。
18岁是个坎,从那以后,江添再没过过生日。她和丁老头、教授、同学或邻居,不管谁试着给他准备,都会被推拒。他就像怕那天,甚至厌恶那天。
只要想到这件事,江鸥就会难受得透不过起来。
她匆促低头,又喝几口水。
还行不用吃药,想很多天。就在想……为什当爸妈都希望儿子女儿能好好结婚,好好生个孩子?妈,你外婆以前也跟说过。她说就是想到以后老,她又不在,孤零零个人该怎办?身边有个人就好,有个靠谱人能照应,她就放心。其实也差不多,就想啊……”
她顿下,眼圈有点泛红。她低头喝口水才又说:“儿子小时候就孤零零,总没人照顾。其实很怪季寰宇也没用,自己也不合格,还不如个没有血缘老爷子跟你亲。但是很老爷子年纪大,身体也不如以前好。包括自己,以后都是要先走。如果那时候你还没结婚,就还是孤零零。平时无所谓,生病呢?碰到麻烦呢?以后年纪大呢?”
江添动下:“结婚也不能保证这些。”
“知道。”江鸥说得很慢,总带着几分鼻音,“你看,妈是真想过。后来就跟自己说,结婚其实也不代表什,结也可能会离,自己就是个活生生例子。可是有你,你以后有谁呢?那时候想啊想啊,很多天钻在里面出不来。”
江添沉吟良久,转向江鸥:“你当初来梧桐外接,想是自己七八十岁有人照顾?”
走廊并不那暖和,水凉得很快。江添伸手拿她纸杯,起身往水房走。
这几年里,江鸥看过很多次他背影。也许是这层太过空旷缘故,显得愈发沉默孤独。走廊很长,水房在另头。
有那瞬间,江鸥生出种错觉。好像那个孤独背影会长久地走在窄路上,怎也走不到头。
她攥下手指,忽然起身跟过去。
江添在水房兑着温水,杯口热气氤氲,在不锈钢水箱上蒙层白雾。余光
“当然不是。”江鸥说。
“那为什要想?”江添说。
他并不是质问,语气也不重,如既往冷冷淡淡,带着几分无奈和傲。但江鸥确实听得愣住。
“老头没结过婚,没生过小孩,现在依然有人养。季寰宇旁边却只有个护工。”江添拇指摩挲着指节,出神似说:“谁知道以后会有什事,提前那多年规划好有用?”
“不试试怎知道?”江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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