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银姐姐笑得不行,顺着他话说:“就是,老板真不懂事。”
她从吧台柜子里拎出袋香梨,递给盛望说:“小江放这,你俩会儿回学校?”
盛望点点头。他拎着梨,随便找个台子靠着等人。
“你别站那儿啊,那是失物招领台。”收银姐姐说。
盛望此时反应其实有点慢。他盯着腕骨上小痣呆瞬,这才朝手主人看过去——
江添薄薄眼皮半垂着,仰头喝完所有酒。他把玻璃杯搁回桌上,朝大门偏下头说:“可以散。”
高天扬他们噢噢起哄,发出“牛逼”叫声。推拉椅子声音顿时响成片,大部分人都站起身。
盛望也跟着站起来,急匆匆就要往门外走。
江添把拽住他,问:“往哪跑?”
话也没有撒酒疯,哪里有醉相?
“添哥你蒙谁呢,他这要叫醉,就是酒精中毒!”高天扬摆手说,“不能算,谁都不准算,来!”
他手搭着酒桶,手点向对面女生说:“小辣椒,你开头,不要放过他们。”
所谓“憋7”就是挨个报数,逢7和7倍数就拍手跳过。规则非常弱智,要是平时玩起来,A班这群人可以无穷无尽地接下去。但喝这多酒就不样,总有出错。
班长鲤鱼第轮罚完就趴桌上睡蒙,还有几个酒量不行也顺着椅子往下滑,边摇手边笑。但他们都不如盛望错得多。
“卫生间。”盛望问,“你要起去?”
“……”江添松开手说:“会儿门口等你。”
其实盛望并不是赶着去卫生间,而是去付钱。这人喝得7都数不清,还惦记着自己是来请客。他趴在吧台上冲收银姐姐说:“包厢结账。”
“不用,林哥说这顿他们请。你们吃完?石头他们叫车,会儿把你那群同学送回去,也是林哥和曦哥交代。”
盛望咕哝说,“那大人,怎还跟抢饭请。”
这位大少爷面上云淡风轻,嘴巴极其叛逆,专门逮着7和7倍数报。到最后,高天扬干脆把酒桶搬到他面前,哗哗放满整杯说:“盛哥,你是来骗酒喝吧盛哥?”
金色酒液汩汩上升,奶白色泡沫堆聚在顶上,又顺着玻璃杯沿流淌下来。盛望连手都懒得抬,杯子也没握,就那闷头抿口泡沫,然后皱眉说:“其实有点喝不下。”
高天扬奔溃地说:“那你有本事别错啊!”
“又不是故意。”盛望说。
他嘴唇上沾圈白,便伸舌头舔下。他正愁要怎把这杯酒灌下去,就见旁边伸过来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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