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几年，赵曦回来得并不频繁，但每次回来
定会去看望老方。
再后来
某天，老方生病
，淋巴癌
他那时候是真狂，什
东西都不放在眼里。心情好可以两天刷完本竞赛题集，心情不好就去你玛德考试。
这种人谈恋爱不是折磨自己,是折磨老师。这周还是年级第,把第二名甩开大截。下周他就敢黑着脸掉出年级100名，再下周他又笑眯眯地回来。
哪个老师受得？哪个都受不。
刚开始班主任吓死，以为他碰到什变故，拽着他去办公室谈心，谈就是整个晚自习。再后来老师就不怕,只剩下气。
那个班主任姓方，是当初附中著名阎罗王，凶起来没人敢大喘气，听到他脚步声，任何追打学生都会瞬间归位。
兔崽子们胃口都被吊起来,赵曦却不说。他拿筷子慢条斯理地把铁签上软筋拨下来,抬头,就见三十多双眼睛兴致勃勃地盯着他。
“干什？”赵曦乐。
“然后呢曦哥？”
“什然后？”赵曦装傻充愣。
“你怎这样？！”大家也不敢怼他，只能拍着桌子抗议。
他有时候会缓和下课堂氛围，给学生放点歌，来来回回就那两首，首《YesterdayOnceMore》，首《Don\'tCry》，前者发行于1973年，后者发行于1991年，跟学生们差好几辈。
放歌时候他也不说话，就撑在讲台上，从眼镜上方扫视全班。并没有人感到放松或缓和。
就这个令人闻风丧胆老师，当初愣是被赵曦气出小片白头发。
赵曦从小到大碰到过很多老师，老方是最严肃个、骂他最狠个，也是毕业后最操心他个。
老方不擅于闲聊，也不擅于表露随和面。赵曦逢年过节会给他去个电话，他会用晚自习谈话语调问赵曦身体怎样、生活怎样、什时候回国。
“然后？”赵曦并没有细说打算，只道：“然后成绩波动太大差点把班主任搞出心脏病。”
在座都知道他有多牛逼,听到这话纷纷露出意外神情：“不会吧，曦哥你成绩还会气到老师？”
“会啊，当然会。”赵曦坦然道：“谁还没个状态差时候。
那时候脾气烂,自己气得要炸也就算,还非常善于拱火，所以打……”
他卡下壳,手指刮着杯沿哂笑道：“酒喝多舌头有点大。反正吵架闹矛盾是常有事，现在想想运气有点差,十次吵架八次都碰上考试，所以——”
他摊开手,表示“你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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