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望每次敲门都是深夜,12点刚过,楼下江鸥早已入睡,半栋房子都悄寂无声,唯有他俩门前留着灯,偶尔有人语。
起初,他们没觉出哪里不对劲。
直到周五这天,个意外不经意打破定式——盛明阳终于在焦头烂额中抽出空来,回趟家。
司机小陈去机场接他,送到家时候已经过12点。本着不打扰家里人睡觉学习心理,盛明阳谁也没通知。
之后题目如有神助,写得顺风顺水,比平时快得多。盛望做完四页题目花小时,江添看软面本居然也看小时。
甚至盛望合上题集伸懒腰时候,他都还在翻页。
“你还没结束?”盛望问。
“还有点。”江添总算舍得从本子上抬起头,他问:“习题做完?”
“做完。”盛望掏手机看时间:“这还不到1点半呢,居然搞定。”
指在唇前打个叉,以示停战。
盛望做题不老实,规规矩矩坐姿会阻塞他脑子。以前在自己卧室里,他刷会儿题人就到桌子上,再刷会儿就能上窗台、然后是床和地毯。
物质是运动物质,做题盛望也是。
在江添这里,他起初还算收敛。做着做着兴致上来,两脚往桌底横杠上踩,椅子四条腿就悬空俩。长腿曲伸,椅子就开始摇。
摇差不多十分钟,他才猛地想起来高天扬提醒过他,坐在江添前面干什都可以,就是别这样踩着椅子在他眼前晃,他会烦。
“有什问题?”江添问。
“没有。”大少爷借着伸懒腰机会挂在椅子上,脸骄傲。
他本来以为会有,不然也不会找借口来江添这里。但今天状态实在太好,给足他面子,平时棘手题目今天都变得格外乖顺,正确率高得惊人。
盛望兀自琢磨下,总结说:“你这里风水有点好,养脑子。”
凭借如此见鬼理由,他在江添卧室连蹭两天空调。
盛望条件反射缩腿,书桌前铺块圆形地毯,椅子脚落在地毯上并没有什声音。他心虚地转头瞄江添眼,却见江添眼尾薄薄褶也轻抬下。
他眸色在光下显得很淡,仿佛贴层透薄水玻璃,视线浅浅地扫过来,像是很不经意瞥。
不远处巷尾恰巧有车经过,车灯远远透过窗玻璃照进来,从左边滑到右边。
不知是被突如其来微光惊下还是别什,盛望倏地收回目光,垂眸看起书页。
他食指慢悠悠卷半天页角,才真正把题目那行字看进去。那之后又过好半天,才抓笔写起算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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