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为什,大约是因为相里鸿死,他身为“徒弟”那重身份,已经彻底消失于世间,也该给姜国找个传人。
只是传人难找,他眼光高,这多年来,王城也直在物色下任国师人选,但是都没有能够比得过他。
找传人这件事不该急,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这几天总是在想这件事。
相里飞卢垂下眼,拂过面前书页。书上字迹正好停在“天上天,
深夜,神官敲敲佛塔塔顶小屋门。
门是半掩着,里面炉火燃烧声音哔剥作响。相里飞卢正在桌前换药。
他披着衣裳,硬实胸膛上伤痕累累,露出条臂膀上也布满微红、狰狞伤痕。
他正在给右手手腕内侧道伤痕上药,那条伤痕切口整齐平滑,很细,但是很深,能够隐隐看出结痂迹象,但是那痂壳却非常软,以至于轻轻碰下,就会再度开裂——这种伤痕,不是普通伤痕,业力影响着它无法治愈。如果贯穿要害,定不治而死。
相里飞卢轻轻放下撑着药膏碗,静静问道:“谁?”
走,是要去佛塔塔顶守着。
禁军队长往那边方向看眼:“那个穿淡粉色衣衫少年呢?不是和佛子同去,现在怎没跟着起回来?”
“哦!原来你说这个。”神官小声说,“小容公子几日前离去,出发前就没看见,好像只给佛子留书信。那小容公子很神,大师虽然没说他身份,但是在青月镇时,他是与佛子共宿间房……还有人见他们共撑把伞,还有牵手。”
“牵手?!同房?”禁军队长深觉此事大有值得八卦之处,但是往佛塔上方看眼,又觉得不是造次时候。
相里飞卢身影清隽,仍然和从前样,独自矗立在佛塔顶端。
“就是白天来过那个老人家,说是病在好转,但出现头晕之症,想找您看看。”
“药性太冲,让煎药时候减掉半副,为防万,明早过来把脉。”相里飞卢说。
神官说:“好。大师您早些休息。”
相里飞卢点点头。
这神官是他从青月镇带回来,也是在那场大雾厮杀中,唯护住自己所守领域内所有人周全神官。
青月镇行,他消瘦不少,但身影样挺拔。
只是如今在看他,却总觉得像是少点什。只要是见过容仪人,就会习惯他跟在相里飞卢身边陪伴样子,乖巧安和,眉目间透着股很神气漂亮劲儿。
现在容仪不在他身边。
神官努力回想:“走有十三四天吧。”
“大师,有人求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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