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水漏声不绝于耳,滴又滴,在细密雨声中,显得格外清晰。
滴,两滴。
……
四滴,五滴。
铜盘放在桌上,没会儿就潮,纸条上墨迹也慢慢晕染开。
上面清隽行字:【饿,也要佛子亲手喂】
后边还用简笔画跟只圆溜溜凤凰。
画得像鸡。
相里飞卢放下纸条,叫住还没来得及撤走神官,声音微沉:“他什时候来?”
神官说:“就在方才相里大人为董家小郎医治时候。”
自言自语道:“要听话,不能进去,不然就不是只懂事凤凰……”
他接着抬起头,询问守在门口神官,“是否可以给他写句话,等他好,你们替带给他呢?”
神官们彼此对视眼,俯身答道:“自然可以。”
“好。”容仪接过他们递来纸笔,认认真真往上面写行字,郑重交代,“那你们定要交到他手上啊。”
*
相里飞卢翻过页书,用笔勾画、纪录几个法阵要点和自己思路,片刻后,他停停笔,视线重新扫过那个铜盘。
他伸手将那张纸又拿回来,用衣袖轻轻压压,逼出水痕,随后折成对折,放入袖中,耳根微微发烫。
他又看眼那纸条。
相里飞卢想起从前容仪逼他亲手喂果子事,心里晓得大约是这凤凰拈酸吃醋,看见他给别人喂药场景,也定要他喂回来。
“大人,需要给容公子回话?”
“不用。”相里飞卢翻出功法书,眉眼淡漠无波,“他不过是耍些小孩子性子。”
房里烛火跳动,格外安静,角落水漏滴滴地落着水,外边天色也由青色慢慢转黑。青月镇夜晚要来,家家户户燃起火把,警惕着艳鬼来临。
“什事?”
相里飞卢在水盆里净净手,看着神官将好不容易服下药孩子带出去,又递进来个圆盘。
那圆盘上躺着张小纸条。
“是容公子写,要们定要交给您。”神官答道。
相里飞卢屏退众人,拾起纸条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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