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昨日停在处荒无人烟山川平原前,相里飞卢下车看,静谧幽绿山林却改换风景——所有树木枝叶,朝而落尽,远处山云雨水不断,如同水墨。
他们所在这个地方却没雨水,朝夕之间,绿地换为荒漠,片萧索。
这焦灼干枯气息令他很熟悉,相里飞卢抬眼去看,昨天容仪坐着玩火地方,正是焦灼感最盛地方。
容仪凤凰业力,哪怕只是指尖涌火玩玩,对姜国水脉都会有着不可逆转影响。
今日是他第二次见识。
相里飞卢沉默片刻后,于是任由他睡在自己怀里,手抱着他,手轻而慢地伸出去,拿起旁边佛经,垂眸诵读。
早晨其他人陆续醒,外边热闹起来,相里飞卢听见车夫和随侍惊讶声音,紧跟着有人低声来报:“大师,大师您醒着吗?”
相里飞卢位置本在正中,原来因为被容仪霸占缘故,只挪到侧边去,背后抵着窗。
他怀里趴着个人,没办法再回头开窗,于是低声说:“醒着,有什事情,靠近说。”
“大师,这恐怕要您自己下来看看。”车夫声音里都透着惶恐。
躯体动不动久,他渐渐也习惯这种触感,僵硬脊背慢慢软化。
他想着,容仪所说反哺,大概就是鸟儿间嘴对嘴喂食那种喂法。
“上神,有些事,莫强求。”
容仪抬起眼,望见相里飞卢那双翠绿眼已经镇定下来,恢复平常淡静。
他问道:“什叫强求?”
“大师,这个可……”
相里飞卢眉头皱起:“……无妨。”
他回头上车,其余人照常随行。
容仪已经醒,大
相里飞卢闻言,低头看看怀里少年。
容仪还死死地扒住他不放。相里飞卢此番神色也冷下来,垂眼耐心去掰他指尖。
容仪还没醒,手是放开,倒是不抓着他,却抓住他青月剑。
这剑杀气浓重,又藏着聚阴之地戾性与灵气,容仪抓会儿,大约是觉得冷,整个人抖下,又往里缩缩。
相里飞卢将那本佛经塞在他手中,提剑下车。
是,这凤凰也不知道,他是明行,从来没有让他觉得是强求事,也从没遇到过强求不来事。
容仪又睡着,依然是趴在他怀里姿势。
周围片寂静,相里飞卢看着他乌黑发顶,发顶中心有个圆溜溜地璇儿,几撮压不下去头发跟着翘起来。
他动动,容仪就不满意地哼唧起来。
这凤凰找不到窝,就干脆拿他当窝,手也紧紧地扒着他不放,怎挣都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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