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悯声不吭帮薛闲把衣服拉好,面色平静地下床,收拾番,又转头问薛闲:“去大泽寺?”
“去个鬼!你先笑个。”薛闲边说着边忍不住下床动起手脚来,正闹着,那逃命去黑鸟崽子又回来。
这次带回来只信鸽,鸽子腿上如既往绑着太常寺来信。
玄悯展开薄纸,细细看遍。
薛闲凑过去,问道:“又出事?”
黑鸟:“啐!”
而后忙不迭吱哇叫着滚远,仿佛慢步就要没命似。
薛闲:“……”
玄悯倚墙而坐,安安静静地看着某人本正经地同鸟吵回架。
于是薛闲回头,就看见玄悯弯便收嘴角。
和惦念中走出来。
只是因为身边之人始终都在,何其有幸。
玄悯深黑眸子静静地看薛闲片刻,倏然翻身压过去,落在薛闲唇间吻有些重,又满是缱绻。
薛闲边回应边没好气道:“你还想几天出不门……”
这缠便又是许久。
这些年玄悯有意将国师这个职位从朝堂中淡化出来,毕竟过于依赖人之力,总是不妥当。更何况真想救世,不定非要有如此虚位。
太常寺来信已经不像从前那样频繁,这次只是太卜算今年凶吉,例行公事报给他而已。
玄悯合上薄纸,淡声冲薛闲道:“无事,又是个丰年。”
在这熙熙尘世间,所求不过如此,债必偿,恩必报,诺必践,情必守。
风调雨顺,山
他当即愣,“你方才是不是憋不住笑?”
玄悯面色淡然,八风不动:“不曾。”
薛闲瞪他会儿,“看见!”
玄悯依然八风不动:“看错。”
薛闲:“……再笑个?”
胡天黑地酣战之后,薛闲懒懒散散地靠在玄悯肩上,有搭没搭地用手指勾着他下巴,漫不经心道:“越来越觉着,你这本正经模样都是装,只是多提旁人几句而已,你就这磨,半天不给个痛快……”
他声音里还带着股子饱尝情欲哑意,说着抱怨话,面上却只见闲散和酣足,可见只是动动嘴皮子逗逗人而已。
花三十多年才认清这点,这也着实是个人才。
屋外躲灾黑鸟崽子听不见二人动静,便又鬼鬼祟祟来冒个头,落在窗边时刚巧听见薛闲这句话,当即觉得自己鸟眼瞎鸟耳聋,冲屋里人活灵活现地啐口。
原本还懒懒散散薛闲当即来精神,抬手指那黑鸟崽子,没好气道:“胆子肥,敢啐人,你再来声试试,保管今晚吃上烤鸟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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