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灯看着那道诡异玄雷直奔他们所在屋顶而来,眼看着要劈上,又因得某些事,堪堪刹住。
这雷来得莫名,走得也莫名,就好像来惊他们惊,又好像……
不知是不是他错觉,这玄雷带着股神鬼难挡
玄悯听同灯问话,闭着眼顺口答句:“天禧二十三年,过今日,便是二十四。”
同灯漆黑眸子里映着飘扬雪,犹如汪深不见底湖,好像百年岁月就在这样阖眼又睁眼中匆匆而过。许久之后,他才淡淡说句:“哦,天禧……”
他那语气有些话未尽意思,然而这两个字说完,他便再没开口,也不知在想些什,亦或是纯粹感叹句时光太快。
“这雪是要下夜,不错兆头。”同灯最后又说句,便要转身回到屋里继续逗弄徒弟,然而他步子还未转,就忽然听见九天之上隐隐有雷声传来。
这雷声来得毫无预兆,突兀极,半点儿不像是自然而成。
祸痛苦全都担去,却连个回应都不求。
若不是他机缘巧合之下读懂石壁上内容,兴许辈子也不会知道对方究竟做过什……
这样个人,他怎可能弃置于不顾。
入轮回都能找回来,何况还没入。天南海北,不论玄悯身在何处,他都要将其拽回来。
——
听见雷声,调养多日未曾睁眼玄悯倏然睁开眼。
薛闲化龙时,总是云雷伴身,以至于玄悯都快养成习惯,但凡听见这样雷声,总会下意识觉得薛闲会随着那雷声落在眼前。
不过转而,他又默然闭上眼。现今他非鬼非执,照常理来说,没人能看得见他,也算不着他究竟在何处。薛闲又怎可能过来呢。
同灯却忽然讶然出声,“这雷……”
他话未说完,原本隐在九天之上雷已然现形,煞白亮光像条虬然蜿蜒枯枝,直劈下来,落点清晰极,正是大泽寺。
旷野苍穹间忽然又下起雪,不是那种寒得惊心,而是大片大片,洁净而无瑕,甚至带种近乎温柔味道。
“这就除夕。”同灯背手站在门边,仰头看着九天之下洋洋洒洒落下大雪,忽然像是忘什般,问道:“有些记不清,这是何年?”
玄悯依然在屋内调养着,他受损耗实在太大,并非是时半刻能调养过来,至少他现在还不能像同灯样轻而易举地探手取物。
他看似是盘腿坐在蒲团上,实际是微微浮空。
哪怕是根分量极轻细针,放在他掌间,他也是托不住。细针会穿过他手掌,落到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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