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完衣袍,他又觉得那样垂手而躺玄悯看着有些不习惯,事实上,躺着玄悯本身就是有些陌生。在薛闲记忆里,玄悯不是在打坐,便是脸沉稳安静地忙着什正事。
薛闲坐会儿便闲不住,又忙忙碌碌地给玄悯换个姿势。摆弄着他手臂,将他那两只手交叠在身前。
将玄悯安顿好后,薛闲又独自跑趟百虫洞。直奔最后石室,将那石壁上洋洋洒洒古怪字符全部拓下来。
只是他不认识那些字符,拓回来时也解不开什。
他甚至还抽空去找趟山外村里瞿老头,让他帮忙看眼拓回来内容。
簸箕山山坳竹楼二层,小屋里布置十分简单,简单到几乎没有人气。拢共只有张竹床,看那模样,几乎就没怎睡过人。
准确说来,这间看似是卧房里间整个儿都像是甚少有人进来。也不知曾经主人在这里究竟过是何种日子,不吃不喝不睡活似要升仙。
不过不论这主人曾经在此处是如何生活,现今他却如同寻常人样静静地躺在竹床上——
玄悯身上盖着件白色长衣,面上毫无血色,显出种毫无生气灰白,两手松松地交叠在身前,冷得像冰样,却动不动。
最初那两天,薛闲给他好番摆弄。因为他怎也热不起来,总是像冰样。薛闲便给他周身圈层热气,始终温着他。后来摸着觉得还是有些冷,便想找些东西给他盖盖。
只是可惜得很,瞿老头也不认得,只说这怪符有些像他们族曾经老字,曾经零星地见老人写过两个,但是那早在百来年前就再没人使用,现今懂得那些老字人也早就变成抔黄土。
所以那拓回来字暂时也堪不上用,被薛闲颇为无奈地收起来。
他给自己找许多可有可无小事,绕着玄悯不住地忙,因为他不敢让自己彻底闲下来,旦安静下来,他就会清晰地
他在竹楼里翻找许久,居然连被褥都不曾找到,便干脆去趟外头县里,花些银钱,置些被褥和厚些长袍。
薛闲本想把自己外袍脱下来给玄悯盖上,然而平日看得十分顺眼黑袍盖在玄悯身上,再衬着他泛着死气脸色,怎看怎刺眼。
以至于从不管什凶吉薛闲,头次有些忌讳黑衣。
有那两天,薛闲几乎直在折腾,会儿给玄悯盖上被褥。又觉得那样厚重东西跟玄悯着实不搭。转而换成别颜色外袍,可怎看怎都别扭得慌……
他翻来覆去忙好久,最终还是找件纤尘不染白袍,给玄悯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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