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顺着伤兵指路,走到河塘处,沿着塘上简易窄桥拐过去。
刚行几步,便听见窄桥下头有人在说话。
薛闲脚下未停,朝桥下扫眼,就见两个早起女子正
薛闲觉得自己简直是伸手掘个坟,本想将那点古怪感拉回正途,结果被玄悯这意味不明遮眼,反而更怪……
其实身为纸皮人时,他也没少被玄悯捂脸遮眼,他本意约莫是“眼不见为净”,但是换种形态,味道就有些变。
也不知玄悯在此期间对那黑鸟做什,薛闲没听见他开口诱哄或是训斥,却听见那黑鸟扑腾两下翅膀,又默默安分下来。
他在手掌遮掩下黑暗里老老实实站着没动,只眨下眼睛,眼睫从玄悯掌心和指腹扫过。
玄悯指尖动,撤开手。
熟都无甚所谓,拔毛就能下嘴。”
黑鸟:“……”
遭到生死恐吓黑鸟呆若木鸡地僵半晌,小心翼翼地晃着脑袋将自己尖喙从薛闲指间抽出来,而后憋两汪泪看向玄悯。
薛闲见这扁毛小畜生居然还知道告状,顿时也抬眼看着玄悯。
玄悯:“……”
他也不看薛闲,似乎依然是“眼不见为净”模样,淡声道:“行,走吧。”
那黑鸟果真老实,闷不吭声地扒在玄悯肩头,时不时怂怂地瞥薛闲眼,又立刻拧开脑袋,好似突然就识时务。玄悯似乎还给它动些别手脚,以至于当他们带着这黑鸟堂而皇之地走进村子里时,那些村民目光却并没有跟过来。
“鬼鸟呢?怎凭空消失?”
“对,明明方才还在那里呢……”
村民嗡嗡议论被他们甩在身后,被这傻鸟闹腾倒也有些好处,因为大部分早起村民都聚到村口,这村落深处便安静多,路上甚至没有看到人影。
堂堂条龙,居然闲到跟只鸟互啄,也是种能耐,只能说薛闲这名字还真没叫错。
玄悯约莫也没想到会碰上这样两面夹击场景,颇为无言。
薛闲倒也不是真要跟这鸟崽子争个高低,他只是借着这由头,想将他和玄悯之间略显古怪气氛往正路上拉拉,毕竟这路上玄悯都不曾开句口,简直比以往还要寡言。
不过他刚瞪玄悯没会儿,就见玄悯扫他眼,抬起手盖住他眼睛。
玄悯手掌并不柔软,因为清瘦关系,手指骨抵住薛闲眉弓和鼻梁。也不知他那除尘咒熟练到什境地,即便在那竹楼里受龙涎侵扰发夜淋漓大汗,他手却依旧干而洁净,甚至还带着那片野林草木气,清淡而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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