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脸男静会儿,端起桌面上自己那杯未曾动过茶,冲徐大善人举举,抿口,道:“明年,们兴许……也来不。”
他表情里也同样有着诸多意味,和徐大善人颇为相像。
杯茶喝完,两人相视笑,像是赶赴场生死无涯约之后,做场心照不宣告别。
你该走,也样……
天色黑尽,荒村终年不散雾气在缓缓散开,依稀戏腔像那浓雾样,渐渐变淡,又缓缓传远。
,同你们道别。”
净手,书帖,燃香,诵经,可送亡者往生。
江家姐弟怔怔地看着医铃,尽管看不到爹娘模样,却依然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下……
坐在角落薛闲无声睁开眼,他看着桌前虚空中某点,以阖眼替代颔首,算是隔着十多年时光,冲这对和善夫妇当面道声谢——
敷在伤口上药效用很好,烘手铜炉也很暖和,多谢,走好。
“莫使明月下山腰,从此后月不暗,人不老,百年日如今宵……”[1]
你来听,便来唱,诺千金,生死不顾。
作者有话要说:注[1]:莫使明月下山腰,从此后月不暗,人不老,百年日如今宵——引自潮剧《爱歌》
想着把这卷写完,有点晚~这是更,晚上还有更,尽量在12点前~哒
第三卷到这里就结束,下卷要不多久,某人就能下地
温村徐宅家院里,花旦小生咿咿呀呀地唱着,腔调婉转,铜锣和皮鼓恰到好处地应和着:“莫使明月下山腰,从此后……”
同样出戏,从许多年前,直唱到许多年后,却无人厌烦,满院人依然就爱听这词,看这把式。
旧人、旧宅、旧戏台,好像这十多年岁月从不曾流过,也没有什阴阳两隔。
徐大善人坐在桌边,抿着茶,看着戏台上那些离合聚散,手指在桌上轻轻点着,应和着那些轻弹慢唱。品许久之后,他突然温声道,“德良,辛苦……”
疤脸男是班头,不用上台。他和徐大善人坐在张桌边,听闻此言愣下,转头却见徐大善人冲他笑下,笑里有着诸多意味,就好像……他早已知晓荒村不再,旧人已故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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