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玄悯却是个例外,对于玄悯事情,
薛闲:“……”
总不能说比划着怎下嘴吧?
或者,借你脑袋照照牙口?
不行,这种明摆着找茬欠收拾话还是算吧。薛闲怼起旁人来无所顾忌,对着玄悯还是得掂量下,毕竟……某种意义上,这秃驴仿佛生来就是治他。
这孽障脑中风云变幻几番,最终还是干巴巴道:“打个哈欠你也要管着?”
不是因为他解玄悯性格,知道玄悯向来正经从不嬉闹,他都要怀疑是不是在故意作弄他。也亏得陷入这种境况是玄悯,若是换个人……
薛闲想象自己要舔人口,就觉得脑子都要恶心炸。
他狠狠打个激灵,眯着眼盯着玄悯脸,心说你要是再不睁眼就要给你“洗个澡”……
就在薛闲张张牙,比划着从哪个角度下手比较方便时候,玄悯僧袍下诡邪血脉痕迹正在淡去,如同江海退潮般,从手臂肩背消散、退至脖颈,最终重新凝回他颈侧那枚小痣里。
就在那些痕迹彻底消失瞬间,玄悯双眸蒙着那层雾气倏然散,漆黑眼珠像是擦净琉璃,瞬间有层光亮。
这要是放在以往,玄悯冷冷淡淡神色里定会透出些微“随你闹吧”意味,可这会儿,玄悯表情却有些莫名沉肃,像是还未曾从某种情绪中脱身出来。
“你摆着副苦大仇深脸作什?方才叫你叫不动是怎回事?”薛闲奇怪道。
玄悯垂目看眼手指吊着细绳,又用拇指摩挲番那两枚褪锈皮变得油亮铜钱,沉默片刻后,将铜钱串挂回腰间,淡淡道:“记起些事情。”
“什事?”薛闲下意识问句,说完他又懒懒补句,“当然,老规矩,你若是有什不想说或是不方便说,可以当做没记起来。”
事实上,单是这简单问上句,对于薛闲来说已经是破天荒。以他贯脾性,旁人事都同他不相干,尤其是私事,好也罢,坏也罢,苦也罢,乐也罢,他都生不出半点儿探究心思。旁人乐意说他便听着,听不听得进去还得看心情,看得顺眼能容忍人家多嘴两句,看不顺眼连听都觉得费耳朵。而旁人不乐意说,他绝对不会主动多问。
紧接着,他眉心动,磨着铜钱手指收,真正醒过来。
他神智清醒刹那,余光暼到脸侧有什东西动。他下意识转脸,刚巧和预谋“下口”某人打个照面。
玄悯:“……”
薛闲:“……”
默然无语片刻,玄悯终于还是问道:“你在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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