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众人均是被玄悯这出尘模样给震下,除薛闲……
他啧声,心说马马虎虎吧,比他自己略差那些。
想是这想,他还是挪挪身体,占据
下酒……
玄悯皱皱眉:“……”
这祖宗怼人便怼罢,还非得恶心恶心围观。
他扫眼帘外,抬起另只手拍拍薛闲肩膀:“下车趟。”
薛闲愣,转脸道:“你来?”
似身体拍成扁,将自己存在感降到最低。
“还有点——”薛闲盯着帘外,说道:“等马车再往前走两步。”
整个车队在这说话功夫里朝前行进段。原本需要遥看碎石堆点点被拉近,眼看着快到脚下。在他们这辆马车行到那碎石正上方时,从马车里翻下去,就能顺着山崖边,轻轻巧巧地下层山道,落在碎石堆上。
而离那碎石堆越近,拉车马匹便越是烦躁不安。就听见疤脸男连嘘哄带呵斥话音不断传来,不知是不是众人过于敏感,那疤脸男语气也越来越急躁,前面车厢也不像先前那样安静,不断有话语声细细索索地传过来。
这般氛围着实让人难以安心。
玄悯“嗯”声,免得在这车里坐着,还得时不时听某些人胡言乱语地说些不能多想话,听多十天不吃饭都不成问题。
“你行?”薛闲眯眯眼,“这马车再磨叽也就是圈工夫啊?你来得及?”
玄悯不轻不重地压着他肩膀,让他从布帘边让开,端端正正地坐回到自己位置上别挡着道。而后,他把摘下腰间铜钱串子,抬脚越过薛闲。
他个头很高,而车顶又有些矮,以至于他不得不半弯着腰,借着被薛闲握着手撑下,这才迈步下车,袭僧袍像是从门边略过风雪样,只是晃,便不见。
贴在车壁上石头张呆会儿,连忙撩起布帘,就见那抹云雪似白色身影已经从山崖边翻下去,无声无息,连粒碎石都不曾跟着滚下去。
“……他们会不会时兴起也勾头往下层山道看?”江世宁忍不住道。
“不会。”玄悯言简意赅地答道。
他说话惯来简洁,甚少解释什,只挑最重要部分说。这种斩钉截铁干脆风格,在此时倒是能安抚人心,因为不会给人留有怀疑余地。
江世宁安心些,倒是石头张下意识问句:“为何这肯定?”
“因为他们自己也怕!哪来那多问题。”薛闲依旧盯着车外,看也没看他,习惯性地怼道:“看你浑身上下大约只有舌头是瘦肉,动得勤,割下酒也挺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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