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刘伯钱袋,里头有他前些日子收船钱,还有些岛上采药籽,你带回去给刘大娘,能让她头疼得不那样厉害。”陆十九替刘老头把话说,沉默片刻,又道:“没什可给你……”
他抬手覆在廿七头顶上,“去找爹,往后清明中元别忘给俩烧点纸,烧才保佑你喜乐长寿、儿孙满堂。”
说完,他轻轻拍三下,撤开手。
陆廿七只觉得头顶凉意散,心里跟着倏然空。他慌忙抹眼泪,抬眼去找,却发现自己眼前依旧有些模糊。
他透过那片雾似模糊在昏暗中分辨会儿,发现原本近在眼前陆十九和刘老头都悄然间没踪影。他又抹把眼泪,这才在两丈远地上看到抹黑影。
作甚?!”
十九忽然牵着嘴角淡淡笑笑:“不走。”
这大约是兄弟俩相依为命几年里,陆十九极少有个笑,可陆廿七却没有看见。他垂着目光皱着眉,也不看十九,重重地吐口气:“什叫你不走,你别这不讲理……”
他再抬眼时,眼周已经红圈,边说边忍不住伸手狠狠推十九把,“你倒是——走啊!”
玄悯手里火光恰到好处地映在陆十九脸上,只见他原本苍白至极脸上有些细微变化,上庭多些浅淡痕迹,像是隐隐要长出新痣来,刚巧散落在命宫,和原本陆廿七额头上长模样。
玄悯抬脚跟过去,火光照,就见墓道墙边倒着两个人。
石壁上草木汁液味比先前更为明显,离得越近越清晰。他瞥眼墙面上蹭到血迹,心下然——大约是背后、脖颈
“明明能碰到你,你干什不走?”陆廿七红着眼睛,梗着脖子看十九,说话间已经有些压不住喉咙里哽咽。他将这句话反复念叨两遍,似乎又说服自己:“你看,能抓住你手,你跟寻常人明明没什区别。不是说……不是说鬼是碰不着……”
他犟着脾气,死死地盯着陆十九,却发现眼前片模糊,连陆十九模样都看不清。他吸吸鼻子,伸手抹把眼睛,抹到手水。然而再抬头时,还是看不清。
“别揉。”陆十九极轻地叹口气,干脆把手里木枝直接塞进廿七怀里,又拽着廿七手,迫使他朝上又迈几步。
他越是说别揉,陆廿七就越是揉得凶,到最后,手背捂着眼睛便站在那里不动。
旁刘老头反应迟缓地朝前走几步,在处墙边弯下腰去。片刻之后,又重新回到台阶边,把手里东西也同样塞给陆廿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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