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雪雾很浓,浩浩荡荡白千里,眼望不到头。
但是那个馒头包似坟头岛倒是在雾里渐渐明晰起来,越来越大。
玄悯站在船头,依旧手拈着芦苇杆把控着方向,薛闲则支着下巴,目光在滚着雾气江面上乱瞄,有些心神不定。
不知是不是他错觉,他总觉得自己那宝贝金珠自从落进秃驴暗袋,就活泛起来。尽管他依然无法明确地感受到金珠和自己联系,但总有些若有似无感觉缭绕着。
就好似有人要拍你下,在他手指尖离你只有寸许时,
陆廿七:“嗯。”
玄悯点点头,“今年有劫,出门留心。”
薛闲默默看眼天,心说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还是秃驴吃错药?
陆廿七抽回手,“行知道,陆十九也这说。”
“对!你方才在叫嚷什?”薛闲问道。
手‘看’半晌,边看还边摸着那几条纹,神神叨叨,快受不。问他,他又说没什,是个长寿手相,只是少年时期会过得有些苦,他就想看究竟能苦成什样儿。”
江世宁:“……”这兄长也是绝。
不过——长寿?
薛闲盯着那掌纹,觉得自己简直不明白“长寿”意思!
这陆廿七分明是个少年夭折短寿相。天地人三纹中指代寿数地纹短得出奇,未至中宫便戛然而止,别说长寿,活过十五就该感天谢地。他又默默抬头盯上廿七脸。
被陆廿七满是血手打个岔,差点儿把要问事情给忘。
“没……”那熊孩子讪讪道,“刚才站在船舷边,冷不丁看船下有团黑擦过去,想成头发。不过应该只是水草,若真是头发,那人也该浮在江面上,不该这半深不浅地缀着。”
薛闲道:“这你都知道,你见过?”
“见过。”陆廿七道,“住在江边怎能没见过这些东西,江上还有专门捞尸人呢。今年捞上来格外多,光是秋冬天,就见过不下五回。”
江世宁在旁听得直皱眉,快要晕船。
先前没曾注意,这会儿仔细看才发现,这陆廿七天中塌陷,双眸离散,总有些恹躁气,上庭命宫有散痣,同样是个福薄早夭模样。
所以那陆十九究竟是怎看出长寿来?
不过,这种命数,总不好当面直说。
薛闲默默转头,仰脸看那秃驴。这秃驴前科累累,是个不会说人话,万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再来句“你活不久”,这熊孩子指不定能吓撅过去。
谁知秃驴仿佛突然间开窍,居然学会委婉,他先是问句:“你今年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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