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有觉得这不像是叹气?”江世宁边比划边道:“倒像是累……那些身虚体弱老人行远路或是背重物,累得打喘却气力不济时,便会哼出如此声音,像是叹息却又略有不同。”
他略思忖,又道:“此人气音空乏,虚软无力,是个带病。”
“就这哆哆嗦嗦声叹,还能听出这些?”薛闲不大相信地看着他。
江世宁摆摆手:“家父家母若是尚在,能听得更明白些。”
薛闲“唔”地应声,没再多说,脑中却在思索。
“哎……”
薛闲抬头看向江世宁:“冷不丁叹什气?困在阵局里头又不是你。”
江世宁脸无辜:“不曾叹气啊,方才那声不是你叹?”
薛闲斩钉截铁地回答道:“当然不是!从不叹气,多丧啊。”
江世宁:“……”
玄悯起身去外间,在桌案上扫圈,于犄角旮旯处摸出根火寸条,在墙皮边擦下,点豆火,而后毫不客气地将那三张黄符烧个干净。
当然,这步骤对于“不想活”薛闲来说,已是可看可不看。
依秃驴这模样来看,这破阵大抵就这破,想必转眼间就能听见刘冲那傻子嗷嗷叫。
然而,约莫盏茶工夫过去,刘冲和刘师爷却依然没有出现。
薛闲伸着脖子看眼门外,又看眼里间,除江世宁,真真是连个鬼影子都没瞧见。
老太太?累得打喘?还带病?
他这说,倒还真是像那回事。
薛闲脑中兀地想起人,他抬起他那纸皮爪子对着玄悯便是噼里啪啦顿拍打,还怕自己
薛闲:“……”
两人倏然住嘴,对视眼,而后缓缓将目光落到玄悯脸上。
“哎……”
又是声极轻叹息,然而玄悯却未曾张口。即便他张口,那俩也不会再认为是他所叹,因为这回叹息声拖得长些,尾音打着颤,气息无力,听便是老人声音,怎也不会是玄悯发出来。
“像是老太太。”薛闲猜测道。
——
没成功?还是秃驴在这卖关子?
照先前那些来看,这间偏屋之所以阴气如此之重,半是因为抽河入海局所致,半是因为这里是死门。
然而,眼下死门已转而为生门,抽河入海局也已经被这秃驴以最为简单粗,bao方式给毁,可这屋子里阴气却依然没有要消散架势。
屋子外头晨光已然大亮,自东边投进刘家宅院。因为有封火墙遮挡,刚巧在这间偏屋前形成大片阴影,屋脊半在明处,半落在暗处,如同阴阳相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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