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将金珠收,等重新养好元灵再恢复原身,谁知老天却跟他开个要命玩笑。他神识还未完全清明时候,那金珠被个大浪送上岸。他只依稀透过海水见到有渔民打扮人将其拾走。
待他彻底恢复神智,想要追过去时,那人已然杳无踪迹。
想到这事,薛闲就有些来气,于是没什好语气地顺嘴答道:“这不正找着呢!”
玄悯又瞥他眼:连原身都能丢,这孽障也算是颇有能耐。
倒不是薛闲真不当回事,而是相较活抽筋骨之仇,原身麻烦要小得多。现今他找不到,只是因为他元气
说到原身……
玄悯瞥肩上坐着纸皮人眼,沉声问道:“先前你与那野鬼书生说,你阳寿还未尽。”
薛闲调整番姿势,选个舒服位置,懒懒地撑坐着,闻言极为敷衍地应声:“是啊,所以你收可谓名不正言不顺。”
玄悯没接他这句,倒是又问道:“那你原身又在何处?”
这世间总有那些个棒槌特别会说话,专挑旁人痛脚戳,哪壶不开提哪壶。
勾上秃驴僧衣。
玄悯这僧衣质地有些怪,说生麻不像生麻,说熟麻也不似熟麻,质地算不上细却颇为柔软,并且硝得雪白,点儿尘污都不沾。总之,不像是寻常僧人能穿得上。
还有股……说不上来味道。
像是落雪高山松林。
纸皮人分量着实轻小,薛闲三抓两抓便从玄悯腰间路直上,爬到领口。
江世宁那芦柴棒棒是个,这秃驴也是个。
原身究竟在哪里呢?
这怕是连薛闲自己也不甚清楚。
回想当日在广东华蒙县海边,他被人活抽筋骨后,天降,bao雨,海潮翻涌。大浪将他整个儿卷进海里。他痛苦难当,失神志,待到重新有些微意识时,便发现自己元灵已经脱离身体。
那样庞然身体没元灵支撑,无法维持原貌,如往昔,缩成粒金珠。
原本顺着领口往侧边翻就能上肩,还算得上抄近路。然而薛闲偏不,他扒在玄悯领口转头看看两肩,又仰起脸。
从他这诡异角度,可以看到玄悯瘦削下巴,再往上就不可见。
薛闲略作休整,而后猛地荡,攀上玄悯下巴,又火烧屁股似三两爪上鼻梁,借着玄悯眉睫力,从侧边落到肩膀上,身体力行地上演番何为“蹬鼻子上脸”。
玄悯:“……”
能养出这种天不怕地不怕脾性,必然不会是什简单小妖,然而薛闲身上原身气息太弱,以至于玄悯直难以确定这孽障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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