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失得多,邬南整个人都变得恍惚起来。白柯看见他被钉在石台上手抽动下,嘴唇开合几次,却依旧没能发出什声音。
只是已经这样,他却还在撑着,因为这阵法还没完成,在血将尽未尽之际,还要有最后步,才算是阵成。可他几乎
掌中气劲跟着情绪微微颤动下,她这才强行按捺住心头难受,再度闭上眼,稳住气劲。
石台上鲜血流动不息,汇聚起股巨大浑厚灵力,从邬南心尖处涌出来,源源流进阵中镜面中。
冰床边坐着君宵似是有所感应,猛地睁开眼,死死地皱起眉头。
可邬南他们已经顾不上这些。
旦起头,整个阵便如同疯似运转起来,鲜血直未曾停止涌动,反倒越转越快,从邬南心尖涌出去灵气和气劲也越来越汹涌,渐渐,居然有种收不住架势。
叱声,就见汩汩积聚在邬南四肢周围温热血液突然像活样,开始在石台上游走出蜿蜒纹路。
鲜红血像是灵蛇般,朝四方以不同步调延伸,弯曲扭转。
很快……无数条血线在邬南头顶处汇集,牵连成线。
从白柯角度可以看到,四散蜿蜒血迹在石台上绘制出巨大符文,将邬南整个儿圈围在其中。
可这却并不是结束,邬南血也并没有停止流出。
禁术之所以称之为禁术,自然有它原因。
这点邬南懂,沈涵其实也懂。
邬南说,这阵若依常态并不会要人性命,可如果能依常态,还怎叫禁术?
他早已做好旦有差便是豁出性命也要护师父程准备,只是没说出口。沈涵也早已做好稍有差池便要以命保师兄师父命准备,也没说出来。
这大概也算是另种意义上心照不宣。
只见这符文组成法阵正中,陡然出现方水似镜面,镜面里头却和外面并非同样场景——
那是间石室,石室正中是张散着寒气冰床。白聆尘正面无血色地躺在冰床之上,几乎看不到点生息。而病床边抬掌坐着,正是君宵。只是此时君宵瘦几乎脱型,就连白柯都差点没能认出他来。
他嘴唇干枯,裂数道,脸颊都瘦几乎凹陷下去。挡也挡不住疲累从他脸色中泛出来。他耗干心神和灵力,几乎分分钟就要倒下不省人事。
可即便这样,他却依旧笔直地抬着双掌,流动气劲泛着淡金色,依旧源源不断地从掌中输出,运送至白聆尘身下法阵上。
沈涵在护阵过程中忍不住睁开双目看眼那镜中情景,眼睛便又变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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