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倒是不高,烧得不严重,可是好像神志不太清醒。云秋给他的嘴唇上抹水,又担心他这样睡着不醒会出事,开始犹豫要不要拨打120。
他还在犹豫的时候,萧问水自己醒了过来。看见他坐在床边,像是有些诧异一样,不知道今夕何夕,身在何处,只是轻声地、带着一些迟疑地问他:“云秋?”
云秋讪讪地说:“你发烧了,你想吃一点东西吗?我去给你买粥,发烧的话,不能吃太多口味重的东西。”
萧问水说:“没事。”
他起身披衣,看样子是要下床,然而刚刚站稳,鼻端就一热,血像是控制不住的流水一样滚落了下来,啪嗒滴在干净的地板上。云秋租房的地板是白瓷砖,猛地一看有些触目惊心。
,轻轻一拧就开了罐头。还是黄桃的,破败的小商场里只有这一种甜腻腻的水果罐头,吃进嘴里总有一种铁锈味和防腐剂的味道,可还是很清甜。
两个人分吃了一罐罐头,又喝了一点淡盐水补充盐分。这个间隙中,他们轮流去洗澡,很奇怪的,尽管坦诚相见两天两夜了,他们洗澡还是分开的,萧问水进出还会穿上衣服,畏寒似的,把自己折得严严实实。他脖子下有青紫发红的淤伤,云秋不记得是不是自己弄出来的,不过他也没有问。
第三天中午,云秋的发情期结束了。
两个人都是浑身疲惫,什么都不管地睡了一觉。云秋最近养成了生物钟,每天准时凌晨六点醒,等到凌晨时他爬起来,发现萧问水睡得很沉,就没有叫他。
云秋点了外卖上门,两人份的,自己先吃掉了一份,然后等另一份冷却后收进了冰箱里。等到中午的时候,他推门进入卧室,发现萧问水还在睡。
云秋睁大眼睛,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萧问水就轻轻说了声抱歉,然后快步走向浴室中。
他很奇怪,没有用浴室外面的盥洗台,而是打开了浴室里面的花洒,水流声很久之后才消失。
窗帘仍然没有拉开,空气闷闷的有些不流通,还带着火热的气息,彼此身体的味道。云秋打扫了一遍卫生,轻手轻脚地换了床单和被子——床单是他小心翼翼地抽出来的。和以前一样,他从来没有觉得萧问水睡眠浅过,他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睡得很沉。有一回云秋在萧问水脸上画画,他都没有发觉。
不过也有几次是萧问水装睡,起来后就把他收拾了一顿。
等到下午的时候,云秋发现萧问水还在睡觉的时候,终于察觉出了一点不对劲来。
萧问水好像在发烧。
云秋自己是个发烧专业户,买了体温计在家里,给萧问水一量,的确是在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