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琛作为旁观者,看得无比清楚。
何家问题在何夫人去世之前早已存在,有偏爱就定会有不甘,很难说何夫人偏爱何青荷时候,何轩柏心理是怎样。
恐怕从小到大,何轩柏都把何青荷当成假想敌。
而何亦竹身为年纪最小家庭成员,非常容易受到影响,有样学样。
何夫人去世以后,何青荷下子从最受宠爱孩子变成最不受待见那个,所有人都通过欺负他,满足自己扭曲心理。
谁能预料到本来已经在康复何夫人会再次脑出血,她病本身就是原发性,连医生都说不清原因。
万挑厄运,偏偏落到她身上,但是这不能怪何青荷。
何青荷埋在傅琛怀里,点点头。
理智知道,可情感上怎也过不去这个坎。
偏偏何青荷跟何夫人长得很像,何丰启每次见到自己二儿子,就会想起妻子,想起妻子明明年轻,却错失抢救时机。
还依赖母亲,是要被嘲笑。
何青荷低下头,眼眸低垂,看不清他眼神,声音阵阵地发抖:“为什不思考下妈妈反常原因,妈妈平时总是让独立,怎会突然要求跟起睡,她是不是有些预感,是不是感到不安。”
他抬起头,看向傅琛,露出眼眸里哀伤:“为什当时要拒绝她。”
现在谁也说不清当时何夫人突然要求儿子跟她起睡原因,也许只是心血来潮,也许真是有某种预感,下意识想跟儿子多相处会。
“半夜她脑出血,第二天发现时候,已经来不及。”
傅琛看得清楚明白,但不会说出来,此时此刻分析这些没有意义,现在最重要是,何青荷要如何放下自责与愧疚。
何青荷不是超人,不能拯救所有人,他背负东西太多。
傅琛抱着何青荷,抚摸他后颈,像安抚只淋雨后瑟瑟发抖小猫,说:“你妈妈要是看到你这
何青荷则是背着沉重负罪感,他知道父亲在冷,bao力他,但他没有反抗。
他甚至在有机会离开何家时候放弃,重新回到那个冰冷家里,承受父亲忽视,大哥防备,以及弟弟敌意。
何青荷在自惩罚。
他凡事都会想是不是自己错,总是在反省自己是不是做得不够好。
因为他潜意识里认为,如果自己能做得好点,就能救下母亲。
傅琛抱住何青荷。
“如果那天待在她房间,结局会不会不样。”
每个人都会这想。
这个念头折磨着何青荷,同样也折磨着何丰启。
傅琛说:“不能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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