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即停步,“回音”却还在继续,越来越快、也越来越近……
就在身后!
闻时转身同时,肩膀被人重重地拍下。
“谁?”他定睛,看到又个夏樵。
这次夏樵痣和疤都没问题,最重要是人很鲜活——见面就开始哭,肝肠寸断那种。
那个从车里探出来夏樵陡然僵住,轻声说:“闻哥你什意思?没听懂。”
闻时指指眼角说:“疤点反。”
空间再次陷入片死寂。
闻时跟“夏樵”对视片刻,伸手摁下门外紧急开关,大巴车门嘎吱声拉平,把那探身出来玩意儿夹在门缝里。
“夏樵”:“……”
闻时回头看,车内空空荡荡,片死寂。
仿佛前来送葬从来只有他们两个,其他都是错觉。
四周弥漫着陈旧灰尘味,皮质座椅像摆很多年,皴裂斑驳。闻时撑着座椅扶手站起来,却蹭满手铁锈。
“刚刚没扛住,打个盹,结果睁眼就这样。”夏樵哭腔更厉害,“闻哥害怕……”
闻时目光扫过他“梨花带雨”脸,没吭声,径自扶着椅背往前车门走。
闻时经验丰富,眼就看出他是真。唯问题是……这个夏樵发不出声音。
他嘴两边被人画线,像延长笑唇,直拉到耳根,又被打两个叉,即滑稽又诡异。
这是拿香灰画,偶尔也有人能用枯枝。画活能禁这个人言,相当于把嘴巴封,让他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谁干?”闻时皱着眉,从路边找点湿泥,给他把那两条线抹,“行,能说话。”
等他沿着路往前走,身后便只剩下虚渺尖叫。
这条路很平直,两边树木高低疏密模样,根本看不出是在往上走,还是往下走。仿佛根本没有尽头。
闻时却没管,只顾往前走。
这种又窄又寂静环境,就像无人长巷。他走会儿,连脚步声都有回音。
然而没过多久他便发现,那回音跟他不同步。
“别走!闻哥你别走,等等,等等!”夏樵似乎生怕落单,连忙跟上来。
闻时却没有等他意思,顺着阶梯下车。
车外还在下小雨,淅淅沥沥。闻时把连帽衫罩上,正要继续迈步,夏樵连忙抓住他肩,惊恐地问:“你要去哪儿啊闻哥?、不敢乱跑。”
“哦。”闻时终于应句,停下步子转过头,就见夏樵脚还在车里,只探上半身出来,脸上沾几点雨,落在眼角疤上。
“你跑不跑关什事?”闻时看着那个极浅疤说,“你又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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