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哨音比之前强许多,阵接阵,像是冰层之下有股极其劲烈风打起旋,哨音越来越大,进而转变成呼啸声,大得人想忽略都不可能,这种时候,殷无书和冰下人如果再听不见就是聋。
但他们依旧是副岿然不动样子。
谢白突然明白,这两个人直在等,恐怕就是这个时候。
这个念头闪过瞬间,脚下八百里冻原突然开始龟裂
细腿没几两肉,确实招人心软。其实本只指望这个小东西能对你有些影响,不用多,行事比以往稍多点顾忌就行。”
他笑下:“头两年感觉不到半点变化,还差点儿以为失败,直到第三年才放宽心,结果安心十来年你却又自狠把,把心给挖。”
谢白方面知道这冰下人所说都是在干扰他们情绪,方面却依然忍不住顺着他话回想起百来年前那些事情,因为他说这些,尤其是那次挖心,谢白都知道得太清楚。
而且现在想来,殷无书挖心之后那段时间,情绪上确实浅淡很多,变得愈加懒散。当年谢白还担心阵子,总怕他因为挖心身体受损没什精神,那种感觉持续大约两年之久才慢慢消失。
谢白正想着,突然感觉脚下突然有丝极其轻微动静——那是从厚重冻原之下,不知多深地方传来声响动,像是不大风直透过纱窗孔隙而发出哨音。
那哨音闷在百米坚冰之下,又远又轻,只响下,个晃神就容易忽略过去。
他目光动,朝殷无书和对面冰下人各瞥眼,却发现他们连神色都不曾变下,好像对地下动静无所觉样。
那冰下人甚至还在不停嘴地试图干扰殷无书情绪,再提到挖心那件事后,他微微抬抬下巴,脸上笑意更深,冲殷无书道:“不止你太过自信,就连当初也以为要功亏篑。你现在想来后悔?后悔当初把心挖出来清空重来?要是不挖,有那十来年看着他从小长大感情打底,哪怕再养个百来年,也顶多是个师徒亲情,深点浅点区别罢,总不至于——”
他说着,突然顿住话音,只噙着嘴角那点笑意,意味深长地看着殷无书。他这毫无征兆地断句,谢白心里也跟着跳,股说不出来感觉慢慢泛上来,涨潮样,从脚下开始填充,直到涨满整个心口。
站数秒之后,他才感觉到抱着猫手指僵硬极,脊背也僵硬极,自己早不知什时候跟着冰下人话绷紧神经和身体,甚至连冻原之下重新响起哨音都没有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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