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从没有解释过心为什
会是累赘，又为什会生祸端，只随口答
句“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就
带而过，后来谢白也再没亲眼见他挖过血窟窿，偶尔提及问几次没结果后，也就没再多问。
现在听冰下人
口气，挖心似乎还跟两人之间力量相持有关——殷无书不断地挖心，就是为在相持之中直保持着略占上风优势。
但是现在殷无书这种优势却没……连挖心都不管用，为什？
谢白被殷无书从小骗到大，习惯性对别人话保留三分怀疑，尤其对方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个殷无书半复刻版，说出来话就更难让他全心相信。
瞬息之间，他心里轮转好几个想法，面上却依旧没有表现出任何表情。但对面冰下人却把他怀疑摸得清清楚楚，那人噙着笑：“怎？觉得
虚张声势？如果真是虚张声势，他早该攻上来，为什现在会僵持在这里，点儿没有要动手迹象呢……”
都说谢白这人冷冰冰，没什情绪，其实在他认知里，殷无书才是最没情绪那个，或者说这人即便有情绪也会控制到最低，面上看起来依旧无波无澜，极少会在不恰当时候给出反应让人拿住话柄。
在谢白看来，殷无书从来都不是别人用话激下就会给出反应人，倒是他激别人激个准儿，淡定如谢白当年都时常被他句话挑得想欺师灭祖，句话顺下又瞬间熄火。
但这次，在对面冰下人说完这句话时候，谢白看见殷无书垂在身侧食指下意识抽下，那动作轻微极，如果不是谢白站得离他极近，且余光刚好落在那里，连他都根本不可能发现这个细微动作。
如果不是正处在暗流汹涌对峙中，谢白简直要忍不住绕到殷无书正面去看看他表情。
殷无书居然会有反应？！
他话是对谢白说，目光却依旧盯着殷无书，因为带着笑缘故，
说明这句话真刀扎在最关键地方，精准无比。
谢白方面诧异极，方面又要如既往地压住自己表情，让自己看起来跟殷无书样平静无澜，因为他现在是真有些不敢确定殷无书是处于优势还是劣势。
冰下人刚才说那句话在他脑中遍遍闪过——挖心都不管用……
什叫挖心都不管用？
他记得殷无书曾经跟他说过，心这东西于常人来说宝贵至极，于他来说却根本没什用。非但没用，长久还是个累赘，易生祸端，所以他每隔百来年，就要把这累赘挖出去，找个合适地方埋，以免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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