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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灯火街市中穿行而过。
这里有茶肆酒馆、有说书先生,有散着迷蒙热气摊车和吆喝堂倌,有琳琅万物。其实同三月杏花灯市、或是落花山市并没有太多分别。但那个天性喜欢人间烟火人,就是看得饶有兴味。
就好像热闹总是相似,但人们依然会场又场地赶赴着,不问春冬。就好像话本里爱恨别离相差无几,但听书地方依然有人为着故事哭哭笑笑,日日满堂。
乌行雪在座摊车前停步,伸手摘只颇有意思面具。正翻看着,忽然感觉肩膀被人轻拍下。
他有着斯文人常有习惯,同任何个过路行人撞上目光,总会周全地点头行个轻礼。于是他冲乌行雪和萧复暄点点头,笑着温声道:“二位公子见笑。”
乌行雪怔愣片刻,同样笑着应道:“哪里。”
他心情在那瞬变得极好。
他们先前经受过又被世人遗忘所有,就是为这样些时刻吧……
掌柜出门来迎,接医梧生和花照台进店。那几个有求百姓在集市口卸下板车上货袋,也赶过去。
步之遥,而那辆马车刚拐过街口,笃笃数声后刹止在客店门前。
马车门吱呀声响,个斯文清瘦熟悉身影便从车里走下来。但他没有即刻朝客店里走,而是站在车边,伸手去扶另个从车里下来女子。
不远处,那几个百姓话音隐隐传来:“瞧,那就是医梧生和他妻子,花家副堂呢。”
彼时天上已经飞起雪沫,灯火映照下,迷迷蒙蒙、洋洋洒洒。
地上有前两日积留雪,被踏成薄薄层,有些滑。花照台抓着医梧生手,从车上下来时,刚巧踩在那层薄冰上。
他转过头,看见灯火错落下萧复暄。
雪是在那刻变大,宽阔车马道瞬间蒙上层雪色,像白玉石。
飞鸟结伴而来,在雪雾里掠过天际,又隐入漫漫而来夜色里。
边是车马笃笃之音,边是冬市灯火相织之下喧嚣人语。
乌行雪抬眸扫圈,冲萧复暄挑下眉,轻声说道:“看,‘鹊都’。”
“嗯。”萧复暄四望圈,温沉应道:“鹊都。”
修行过人,不至于被点薄冰滑到。但她像是吓唬人似,“哎呦”声装个趔趄。
医梧生下意识匆忙拽,倒是拽出个真趔趄。
花照台:“……”
两人撞到块儿又踉跄步,终于稳住身形。再想想方才那“多此举”,没忍住笑起来。
医梧生就是在那时候抬头,刚巧撞上乌行雪和萧复暄看过去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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