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
刻，在雪漫青天
禁制里。
乌行雪瘦长苍白手指次又次落到贡印上，以血饲之。
他每落重，灵王身形就会僵顿分。
每落重，灵王就变得更像他。
每落重……他同另个自己之间联系便更紧点。
“仙元俱碎、仙躯不再，就连最简单贡印都落得断断续续，起不
效力。”
“你后悔
？”
罡风横扫而来。
乌行雪抬起眸，在那刻轻而定地开口：“不。”
下刻，他就在狂卷飓风中抬起手，在脖颈贡印上加重。
他们有着模样攻击习惯、模样格挡和回击。
但灵王尚在巅峰，用是剑。
而乌行雪剑，早在三百年前成为邪魔之时，就并封存在他曾经最喜欢落花山市里，再没有用过。
于是转瞬之间，乌行雪衣袍就已浸满血。
他承接着自己曾经最熟悉攻击，挡着曾经最熟悉剑意。在又次撞上山石时，听见那声音句句地问他。
见漫天雪沫聚拢而来，在万千剑尖前凝结为屏障。
冰霜顺着飞剑迅速蔓延，而后轰然炸开。
那就像在禁制之内，下场世间最大雪。
灵王被震开同时，乌行雪背骨也重重砸在险峰山石之上。
血迹从已有裂口要穴汹涌流出，瞬间染衣袍。
他生生落五重贡印。
到最
霎时间，风雪蓦地静，似乎刹止于半空中。
新鲜血就从第二重贡印里流淌出来。
曾经有个在仙都众所周知道理——那些人间神像上贡印只能落重，不能多落。因为神像泥塑金身，承受不住。
多落重，神像会爆裂成砂。
后来又有人说，倘若换做傀儡肉身，所承之力便强些。贡印能勉强落到两重。但这就是极限，即便是仙躯本尊，也万万不能超过三重。
“你分劈神木，自毁灵魄，由仙成魔。”
“你从九霄云上跌落进魔窟深潭。从灵王变成人人谈之色变避如蛇蝎魔头。”
“被抹杀、被遗忘、被咒骂、被畏惧。”
“如今还要被取代。”
那声音八方皆是，重重叠叠，铺天盖地。和着最猛烈风和漫天大雪。明明模糊不清，却仿佛带着最重威压，震彻山川。
那声音又次响起：“你后悔？”
乌行雪咳声，用手背擦脸侧血，这次终于清清淡淡回句：“后悔什呢？”
又记招式袭来！
乌行雪堪堪避开，反手便是招。
禁制之内有着世上最大雪，铺天盖地。他和灵王互看不见，但每道招式都能精准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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