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嗓音分明同乌行雪如出
辙，却来自于身后！
乌行雪愣，同萧复暄对视瞬。就连花信
残影都怔
下，猝然抬眸。
他们循声望去——
曾经数百年里，花信从未提及，自然也从未在外显露过分毫。直到这刻，他灵识即将散去，才终于带着怨意问出来。
他想要个答案，否则不能瞑目。
他看着乌行雪说：“除你，
想不到还有谁能有意无意解云骇被封记忆。”
花信顿下，沉声道：“只有你。”
乌行雪有些默然。
他心想，被梦铃抹去记忆怎
可能轻易恢复？看看如今魔头乌行雪便知，想要恢复记忆究竟有多艰难。
连乌行雪本人都如此艰难，何况其他人？
云骇怎可能在没有梦铃相助情况下，忽然之间想起所有？！
而以云骇性子，想起过往仙都所有会是多痛苦件事。那数十年云骇又是如何度过？
花信根本不敢去猜。
忽然记起仙都所有……”
“唯有云骇是例外。”花信顿片刻，问乌行雪，“灵王可曾做过什？”
乌行雪立刻道：“不曾。”
花信沉默，看起来并不相信。
乌行雪：“同云骇私交不浅，当年亲自送他下人间，亲手摇铃。比谁都希望他忘记所有，什都不要记得。”
倒不是他真被问得哑口无言，而是花信这话确实有几分道理——
他亲手给云骇摇梦铃，对方不可能夕之间恢复如初，除非无意间听过解铃之音。
倘若真是如此，确实不会再有其他人能做到此事。
只有他。
身侧萧复暄面容冷，正欲开口，忽然听闻道煦如清风嗓音响起：“也不是只有人，还有呢。”
他有时候会想，倘若云骇从不记得过往旧事。不记得少年时在山野为谁所救，不记得在花家修习过法术，不记得飞升去过仙都，不记得仙都里发生过切，会如何？
还会发生后来那些事吗？
还会有大悲谷那剑？
应当不会吧。
每每想到这些，花信便会陷入更深泥墙里，更加回不头。
花信：“既然是灵王亲手摇铃，恢复记忆有多难，便不用赘述，想必灵王自己最有体会。”
乌行雪眉心深深蹙起来。
花信又道：“灵王都没能即刻做到事情，云骇如何能做到？”
当初大悲谷剑钉住云骇后，他常会记起云骇望向他眼神，也常会反复想起云骇说话。那眼神和话语，分明记得曾经身在仙都时所有事情。
曾经无人可怪时，花信对乌行雪升起过几分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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