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乌行雪比谁都清楚。
这世间神仙无梦,但萧复暄说:梦见你。
“嗯。”
对方刚好轻轻拨他下唇,半阖着眼眸低头吻过来。
呼吸纠缠交错,乌行雪微微张口,就听见萧复暄嗓音在他唇缝间响起。
他低声说:“乌行雪,昨夜梦见你……”
***
他答出这句话瞬间,手指上寒霜缓缓褪去,萧复暄气劲顺着指尖涌灌进来。
就像有人点盆火,火光灼烈但暖意煦和。那股暖热气劲近乎于温柔地流淌在他血脉里,所过之处,他皮肤不再那冰冷苍白,慢慢显出血色来。
他闭着眼,比何时都敏感。
他听见萧复暄说:“你喝酒。”
不知为何,简简单单四个字,忽然让他有些恍然,时间不知今夕何夕。好像他还在仙都,同别人喝早早备好酒,惹得天宿不高兴。
依然如当年般半跪着,低头看着他,压着他手指弯曲着扣进指缝里。
萧复暄眸光顺着鼻梁落下来,嗓音沉而低缓:“你想激走。”
乌行雪手上气劲还没撤,极寒气息顺着指尖流泻而出,白色薄霜从他手指蔓延到萧复暄手指上。
明明是杀机,却莫名有种相交缠亲昵感。
乌行雪动动唇,道:“在等你走。”
很久以前,仙都众人常说,他们不会做梦。
因为他们总入凡人梦,总应凡人所求,总是知道梦境多为虚妄,而他们比谁都警惕虚妄。
后来他们又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大抵是他们功德圆满,所思不够深、不够多、不够重。
再后来,他们终于慢慢承认,或许成仙就不会再梦见什。心思再多、再深、再重也无用。
对于他们来说,此生恐怕只有在那枚白玉铃铛影响下,才能好好做上场梦。
他上门赔罪哄人,被抵在南窗下玉瓦屋檐上,吻得再不出声。
天宿气劲顺着血脉流淌进心脏。
乌行雪皮肤下淡淡血色也路从薄衣下透出,肉眼可见顺着脖颈漫上来,直到唇间。
他想起过往,舔下唇睁开眼。
他说:“萧复暄。”
萧复暄看着他,片刻后沉声道:“等走,你想找谁过劫期?”
乌行雪心头轻轻跳。
就像是有人轻扎下,种难以描摹感觉瞬间包裹整个心脏。他忽然答不出话。
过很久,他才闭下眼,说:“没有谁。”
“没别人。”他又低低说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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