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天旋地转,依然是剑气贴着要害而过,依然是近在咫尺却分毫不伤。
他们似乎总会弄成这样。
只是当年灵王被抵在屋上,如今魔头被抵在榻上。
剑气贴着乌行雪颈侧,独属于天宿气息笼罩着,锋芒毕露却并不危险。萧复暄
乌行雪顿下,避开目光,转头朝卧榻抬下巴继续说道:“——你是要做这个魔头入幕之宾?”
屋里静下来。
片刻之后,萧复暄低沉嗓音响起来。
他说:“对。”
来做入幕之宾。
……
他知道萧复暄打交道最多就是邪魔,杀得最多是邪魔,降刑最多也是邪魔。
闭着眼睛都能想到天宿上仙会厌恶什——那些邪魔特有东西,横行无忌、荒*无度……
他张口闭口皆是那些,等着萧复暄冷脸离开。
想惹天宿不高兴其实真很容易,他曾经半真不假地招惹过无数回。
认不。
于是乌行雪没再说话。
他攥着手里东西,同门口人对峙着。
那瞬间被拉得极长,同样安静无话,同样带着纠缠不清东西。几乎让人想起当年南窗下屋檐……
却又截然不同。
乌行雪心脏蓦地跳。
很难形容那瞬间感受,他怔在原地,良久之后乍然回头,只觉轻风扫,萧复暄已然到面前。
乌行雪动下唇,却没出声。他几乎在萧复暄过来同时出手,肆张邪魔气如无端阔海般汹涌而出。狂风裹挟着寒霜似杀机猛扫而过,动静大得惊人,却又因为禁制,统统锁于门窗之内。
这是照夜城主下过禁制隅,是世间最危险地方,也是最私密地方。
而那些能让人身首分离杀气,在触碰到萧复暄瞬间戛然刹止。而那刹那歇止注定个结局——
偏偏这次……
他说尽那些连他自己都厌恶东西,萧复暄却步未动,始终目光沉沉地看着他。良久之后开口道:“都听过。”
乌行雪倏地沉默下来。
他静瞬,道:“你既然什都听过,什都知道,又偏偏挑这个日子来——”
屋内灯火映在萧复暄眸中,灯火微晃,那双眸子便化开片光亮。
当年他是灵王,如今他是魔头。
他要过邪魔必经劫期,但他不想在萧复暄面前过。
怎样都行,但不能是萧复暄。
于是他张口便是些咄咄之言,想要激得对方离开。他背在身后手紧攥着白玉精做梦铃,脸上却带着笑,歪头冲那人说:“你知道邪魔有劫期,见过劫期里魔头是什样吗?”
“听过邪魔重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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