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死于战事
尸首堆积如山，残肢混杂，血泥相融，在硝烟之后已经分不清谁是谁
，更何况在那个年代里，大多都家破人亡到无人收尸。
于是那些无人收认尸首便被运到那处少有人经过荒野，用沙泥石块层层垒叠，砌筑
座又座巨大坟冢。
每座坟冢里都有数以千百计亡人。
时间久，那片荒野便成专门堆积世间无名尸首地方，有个专门名字，叫做京观。
那大概是世间亡人最聚
“哪处人间？”乌行雪问。
萧复暄长眸眯下，似乎有些出神，片刻后道：“很久之前，在京观。”
乌行雪手指又慢慢松下来。
这答案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不是“落花台神木上”，这是意料之中。
不记得。
乌行雪心想。
他收目光，之前时冲动想问话也没再问下去必要。
很奇怪，如果是之前，他多少会生出些失落来。但这会儿，或许是因为萧复暄就站在他面前，说着“做客”走进他坐春风里。于是那点失落倏然而逝，几近于无。
他背手拿着剑，冲自己那俩小童子使个眼色，正要送客。忽然听见天宿开口道：“
在人间见过你。”
问道：“剑怎
？”
乌行雪轻轻“噢”声，垂眸扫过剑身，握着剑在手里转个弧：“无事，它比较……灵。”
用剑之人，对剑总是十分敏感，眼就能看出优劣。更何况这是灵王剑呢。
萧复暄道：“你这剑不是铁铸。”
“天宿好眼力，确实不是玄铁炼就。”乌行雪轻声道：“它是……白玉精所化。”
在“京观”，又是意料之外。
京观是后来才有名称，晚于落花台，比如今仙都又略早上几十年。
那并非座城、座山、或是片洲岛。京观曾经就是片不起眼荒野，在后来梦都边郊。
那片不起眼荒野之所以变得特殊、有名字，是因为曾经数百年断断续续战事。
那些战事中死数不清人，代又代，几乎能跨越个普通人好几世。
乌行雪背在身后手紧，倏地抬眼。
片刻之后他才意识到，萧复暄将他不之问话听进去，正在回答-
你是从哪儿认出来？-
在人间见过你。
***
“白玉精？”
“对，人间有个地方叫做落花台，不知你听过不曾？”乌行雪道，“那里有白玉精。”
他说起落花台时，抬眸看萧复暄眼。
天宿神色未变，依然如平常，就像在听个全然陌生地方。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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