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白玉杯盏往桌案上
搁，道：“萧免！”
那时候仙都之人提起他都称句“天宿”，那是尊号。当面之下，甚至还要加句“大人”，没人会以真正
“萧”姓叫他。
何况还是这种语气。
这在平常看来，应该算是“失礼”
。灵王自神木而来，天生天养，恣意惯，没那
讲究。但天宿不同…
天宿上仙萧复暄确实是个寡言少语，话不算多，本人是个风雅静客。但托这十二童子福，坐春风没有刻是静。
十二童子生怕天宿大人不要他们，这夜表现得格外积极，起初还是令动。后来令都省，开始意会——
跟灵王碰杯，碰十二个。
给灵王倒酒，十二只酒壶恭恭敬敬等在旁边，喝完就满上、喝完就满上。
酒池新酿玉醑有些厚重，喝得人有些热意，旁边瞬间竖起十二把团扇。
排在最前面小童子上来就是个大鞠躬，两手合抱，但凡给他三根香，那就是民间祠堂里标准“敬祖宗”。
乌行雪：“？”
小童子俯到底，道：“谢灵王款待！”
谢完，他跑。
跟在他后面小童子顶上前去，又是个标准大礼，福身到底：“谢灵王款待！”
子作甚。”
萧复暄没动，看他好半晌才点下头。
“哦，这样。”他嗓音低低落下来，人已经进屋。
不知为何，乌行雪总感觉这三个字有些意味深长。可是看天宿脸，依然是那副冷冷淡淡表情，不像是会做什样子。
应当是他想多。
……
乌行雪自己两个小童子根本没有插手余地。他们最开始还挣扎下，试图拦拦。
然而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二十四手呢。两个小不点最后索性放弃，笼着袖子杵在边，帮递酒壶帮递扇，十分乖巧。
乌行雪回头，看到就是他俩递团扇模样，直接气笑。
这笑之下什待客之礼都不要。
敬完又跑，换第三个。
然后是第四个、第五个……
连谢十二回。
灵王酒还没喝半口，光看就看醉。
但这仅仅是个开始。
结果没多会儿，他就默默收回这句话。
他不是想多，他是想少……
天宿上仙哪里是来做客，根本就是来玩他——
他让小童子拿酒壶过来，给萧复暄斟满杯盏。对方干脆得很，端杯饮而尽。而后淡声对杵在旁小童子道：“好酒，去谢。”
乌行雪捏着杯子，还没反应过来“去谢”是何意，就见那十二个小童子听话又积极地排成列，巴巴走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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