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进到塔内,那就好办。
这座高塔密地,他和家主来时最常去是层和二层。这两层借点神木残力,由神木生死轮转、半枯半荣之相衍生而来——
层是“荣”,属炽阳,寻常人身在其中燥热难耐,汗流浃背,心焦不止。若是久呆,便会经脉,bao突,严重点则是周身爆体而亡。
二层是“枯”,属至阴,严寒彻骨,寻常人若是久呆其中,浑身经脉都会骤缩凝冻,再也流转不起来。
仙门修行之人,常会因为念之差
他之前若是要行杀招,周身气劲转瞬就能凝聚于掌中,几乎是种本能。可这会他运转两周,气劲依然聚不到手指上,像是盘捏不紧散沙。
封徽铭将乌行雪手指动作看进眼里,又瞄眼萧复暄。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这灯烛除让人犯迷糊,最重要就是软化气劲。仙又怎样,威压如海又如何?聚都聚不起来,同他们这些人间修士又有何区别?
果不其然,就见天宿上仙也蹙下眉。
封徽铭心下喜:成!
……每次试药,都活像脑子有点大病。
宁怀衫悄悄翻个白眼,认命地伸头进塔,副大傻子模样深深吸好几口,就差没踮脚去够灯烛。
乌行雪头回见他这样,简直满头雾水。
没等疑问出声,就见宁怀衫缩回来,看向自己指尖青黑慢慢褪下去,道:“城主,不算毒,不致命。”
对他们照夜城人来说,毒药就得立竿见影,不致命都算不上毒药,顶多是点影响发挥小玩意。
哪怕天宿没说话,他也知道,这是受药烛影响,凝不起气劲。
不过单单是气劲受影响,威压不再那强势,并不至于让封徽铭就地翻身。对方三个人,他个人,局面依然是他落下风。
这是谁都明白道理。
封徽铭要就是“谁都明白”。
如此来,这三人便不会将他作为威胁,还是会进到塔内。
封徽铭道:“当然没毒。介仙门,在灯烛里放毒做什。知晓这密地人屈指可数,难道点来毒自己?”
他深谙些道理,若是把这灯烛说得全然无害,那但凡有点脑子人都知道是假。可直接全盘交代,又显得他再次留后招。
“噢,你家这傻呢?都是密地,居然敞着大门点儿防备都没有?”宁怀衫没好气道。
封徽铭脸色略显出几分狼狈,作出副不甘不愿模样,半晌才含糊道:“确实不算毒,这药烛顶多就是让误闯人犯些迷糊……”
“就只是犯些迷糊?不像吧。”乌行雪说着,搓搓自己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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