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尸人却手指发颤，在茶水痕迹间无意义地划着重复
动作。
“这东西，他……他答不出话。”掌柜没忍住，在旁边补
句。
“那你能答出什
来？”乌行雪头也不抬道：“先前有人说过句话……”
萧复暄说过，这里是幻境，最好不要闹出太大动静，以免幻境受影响，不知会横生出什事端来。
“他说，在这里最好不要闹出太大动静。”乌行雪转头看向掌柜，“这会儿他不见，
也无人能问。你说……什叫做大动静？打斗？杀人？”
尸人死白眼珠转不转地盯着他，张张口，又紧紧抿住唇。然后摇摇头。
乌行雪却看得眉心皱。
他拇指食指捏住尸人脸颊两侧，猛发力。
就听咔咔两声，尸人紧绷下颔骨松些，嘴巴自然张开，像豁开山洞——
他有两排细密牙，却没有舌头。
真话！真话！若是有句虚言，、天打雷劈！”
乌行雪倒不是不信他这句话。
他其实在开口问之前就能猜到是这个结果——这掌柜稍吓唬便是这副怂样，怎看都不可能奈何得位上仙。
所以萧复暄消失跟他应当没有关系。
乌行雪猜得到。
掌柜听得面如菜色，忙不迭开口：“不不不，不能如此、不能如此。——哎！说，有什说什。”
掌柜说这事说来话长，他不知怎讲清，只好从头说起。
***
“这店在这落花山市里开多少年，直好好，不曾出过什事。先前还有仙门中人替瞧过，说挑落花台最好位置，是个聚福聚气宝地。后来有日，这店面后头石缝里生出玉枝，虽然只有这丁点儿……”
他抖着手指，小心比划不足寸间距，道：“心想，难道是宝
乌行雪又顺着摁下来，发现他喉骨底下有块突起，摸着硌手，似乎那里面还封颗钉。
又是无舌，又是封钉，恐怕就是这样才无法说话。
若是萧复暄在，定有办法让这尸人无舌也能开口。
可他就是不在。
乌行雪烦意更甚，随手拿杯茶，泼在尸人手边，低声道：“写。”
他只是找不到人，心下烦躁而已。
“那你呢？”他反手握剑，剑钉下去——
尸人猛地闭眼，只觉得剑锋堪堪蹭着头皮而过，他甚至能感觉到皮肤裂开道细长口子。若是他还活着，定有汩汩血液顺着长口源源不断地渗出来。
不会死，却能骇得人涕泪泗流。
“你又是什东西？何时来房里，屋里另个人呢？”乌行雪半蹲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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