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肩上搭着白布巾，在堂外支
个摊，吆喝声直钻进乌行雪耳朵里：“落花台仙泉煎
灵茶，
壶包治百病，两壶千岁无忧——”
乌行雪：“……”
那摊边支着茶旗在那荡半天，他实在没忍住，伸手摸下茶旗边缘……
这幻境有些厉害，连粗布纹路都清清楚楚。
“哎，这位郎官！别扯
家笙旗呀！”店小二冲他道：“您喝茶
？家茶点绝，出这落花山市可就尝不着。”
他低头过长幡，热闹人语声如同无端海忽然涨起潮，朝他漫过来。
他虽然全无记忆，但听到那些嘈杂声时忽然觉得，就是这里。这就是当年落花山市。
可真正落花山市已经被烧完，消失于数百年之前。
那眼前这些是什？
方才进城门时守卫说过，落花台近些天有异动，山间常显灯火。
仅仅慢这步，他就看见萧复暄高高背影淹没在苍白色雾里。
这雾浓得不正常，还异常冷。
乌行雪紧跟着穿过白雾时，感觉雾气擦颈而过，就好像有大滴冰水“啪”地落到颈后，顺着脊背流淌下去。
寒意惊得他闭下眼，再睁开时，眼前景色已经全然变模样。
浓雾落在身后，脚边是座爬着藤蔓白石界碑，界碑上刻着漂亮字迹：落花台。
乌行雪摇下头，正要说：“不必。”
忽然瞥见前面有个高高身影，距离他大约三五丈。那人抬剑拨开摊铺上飘着布笙，侧身避让过个推着摊车老伯，眼看着就要淹没于人群里。
乌行雪大步走过去，正想叫声“萧复暄”。
“萧”字刚出口，他就感觉自己肩膀被人拍下。下瞬，只手掌轻轻捂住他
难不成，他这是不小心踏进幻境里？
那这幻境也未免太像真。
这山市不像建在山道上，更像是条长长望不到头街巷。地上铺是白石，铺得并不严丝合缝，踩上去时会轻轻翘起边，松开又会笃地轻落回去。
离他最近是家三层茶肆，楼阁依山而建，却并不歪斜。
长长灯笼串从飞檐上垂挂下来，茶肆里坐着许多人，言语聊笑，位说书先生坐于堂前，手持方醒木，说得飞星四溅。
前面是蜿蜒橙黄灯火，像条长龙，自脚前山道而起，直蜿蜒到天边。
在灯火映照之下，隐约可见楼舍连坊、窗扉洞开，铺面摊棚高低错落，人影往来屑屑。
各色幡旗在山影间飘动，最近处那道长幡上写着四个字：
落花山市。
乌行雪站片刻，抬脚朝长幡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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