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禁大术是个好东西,他做几年真正邪魔,真行素,也是真生杀无忌。
甚至有回,他路过不动山城时,听到“明无花信”这个名字,他无波无澜,只是抬下眼,连脚步都不曾停。
那禁术唯不足就是自损。
每隔数月都会有那两天,他浑身筋骨剧痛,点术法气劲都动用不,虚弱畏寒。
那两天是种极致折磨,他常会在混沌时觉得自己魂魄割裂成两半,时哭时笑,时癫狂时冷静。
春幡城百姓数十万,那个傀儡如雨入海,淹没于街巷人潮,被花家人碰见机会其实小之又小。
但他还是驱使着那个傀儡,让它日复日地过着普通生活,假装那个从仙界落回人间云骇,正依照着寻常百姓模样过着他生。
安顿好切,云骇去离春幡城很远瑰洲。
那里邪魔聚集,无所谓多他个。
传闻那里有种封禁大术,修能摒绝切包括喜怒。但真正修这种禁术少之又少,因为邪魔都是重欲体质,享受就是那些刺激和无上欢愉。
成为邪魔之后日子过得混混沌沌,像终年不见天日雾城。
那其实并不艰难——普通百姓日日担惊受怕、挣扎求生,仙门要庇护四周、除魔卫道。
邪魔不同。邪魔只管自己,由此反而占上风。
混沌未开智、或是刚入道邪魔碰上仙门弟子还需要心惊下,容易被反杀。
云骇却不用。
每次清醒,他都会发现自己满身是伤,半边脸因为痛苦抓得鬼气森森。
但到那时,他又是无悲无喜,甚至觉得就这样也不错,半面装得像人,半面露着
若是统统封禁,自损不说,和某些以无情入道乏味仙门还有什分别?
但是云骇修。
封住喜怒爱恨,那些令他痛苦东西便不再日夜纠缠。他无悲无喜,无畏无惧,草木蝼蚁也好、仙家邪魔也罢,在他眼里不再有区别,生便生,死便死。
他在仙都始终做不到,成邪魔后却做到。
想来……依然是不讲道理。
他修炼极快,别说普通弟子对付不他,就是那些仙门家主来,恐怕也得惧他三分。
他本该过得很快活,横行无忌,但他没有。
他躲着所有仙门,生怕有星半点关于他消息传到仙都去,被那位灵台仙首听见。
他甚至特地去趟西南腹地——曾经分·身仙术已经不能用,他在西南边学许多禁术杂术,耗费平生最大耐心,塑个神仙难辨傀儡。
他给那个傀儡捏自己脸,就放在花家所在春幡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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