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打量着乌行雪,道:“可是,程公子看着实在不像啊。”
会来花家找医梧生,大多是因为魂魄受损——有些是因为被邪魔吞吃部分,又侥幸逃出生天。有些是因为中邪术禁术。还有些,是因为修习不得法走火入魔。
这样病者,要痴傻要疯癫。
像乌行雪这样说着人话,确实少见。
花照亭问:“那程公子这是?”
“今早进港时候,听说苍琅北域真塌。现在想想着实后怕。”乌行雪拍拍自己膝盖,补句,“实不相瞒,到这会儿,腿都是软,用力都抖。”
萧复暄:“……”
花照亭点头道:“确实危险,所以今天听说有客从海上来,很是诧异。昨夜门下有长老和弟子在那,回来个个都狼狈不堪。可想而知。”
乌行雪:“若是早知如此,定不挑这时候来打扰。”
花照亭摆手:“算不上打扰,程公子千万不必这说。花家有明无仙君诲言在上,守着这块桃花洲,本就是该保方安宁,替人解忧,不分时宜。”
衫冲那两位负剑弟子嘴瓢下,把“城主”硬拗成“城……公子”。
那两位负剑弟子就是花家门下,看来是把他们情况统统禀明。
行吧……
乌行雪心想:程公子就程公子,省得现编。
但要命是,宁怀衫还说萧复暄是傀儡。
乌行雪:“这是生魂上别人身,把原主给挤没,想求教医梧生先生,可有办法把送回去。”
对仙门中人来说,夺舍常见,换命常见,请神请鬼也常见。但乌行雪这种却是三不碰。
花照亭又问几句,见他坦坦荡荡无所遮掩,便说:“
他顿顿,说:“听待客弟子说,程公子是来找医梧生先生?”
乌行雪点头:“是。”
“医梧生先生在魂梦之术上颇有建树,这点广为人知,到门上求找,大多也是为此而来。但是……不知程公子可有听说,医梧生先生救人,是要见到病者,得将人带过来。”
“带来。”乌行雪指指自己,“就是。”
花照亭愣。
怪不得花照亭只冲着他个人说话呢,原来是没把另个当活人。
乌行雪原本打算当个乖乖巧巧“哑巴”,要说什要问什,都交给萧复暄,毕竟他对这里无所知。
现在好,装不成。
宁怀衫可真他娘是个宝贝。
他在心里骂着,脸上却端得很稳,不急不慢地答着花照亭话:“是,昨晚海上实在吓人,们没料到会碰上那种事,这趟跑得其实有点不合时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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