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劳还能沾点边,场战斗没打,那里有什功劳。”
“蚊子肉也是肉啊。”
韩钟把碗筷丢给身边亲卫,拉着王祥往里走,“那两个外甥怎样?会说话没?”
听小舅子
熟悉声音传入耳中,韩钟抬头看说话人。
是他姐夫,同时也是他顶头上司儿子,王祥。
王祥正投以嫌弃眼神。
韩钟这般蹲坐在行辕门口,哪里像宰相家贵公子,分明就是条守门户恶犬。
“不在这里吃,如何让其他人看见?”韩钟拿筷子敲敲饭盆,惫懒地扬起双眉,“好事就要做给大家人看啊。不然何苦找自己不痛快。”
大同无血开城,河东路八万禁军,有更为自由用武之地。
向北可以直接攻取辽国上京,入驻辽军西窜道路。向东穿过太行山,可以与河北进军夹击辽国南京道。就像把匕首,插入辽国腹心。接下去到底要捅哪里,自然是随心所欲,已经不是身受重伤辽国能够抵挡得。
不过在这之前,韩钟还有许多工作要做。
辽国降军需要妥善安置。大同开城后前十天,韩钟压根就没有睡过。困极时候,就杯杯浓茶灌下去,稍微清醒点,才闭起眼睛休息上两刻钟,然后睁开眼睛继续做事。
直到三万四千多契丹籍辽兵乖乖地走进临时战俘营,剩下六万多异族人在宋人做出释放他们返乡承诺之后,也上缴武器甲胄,顺服地留在军营中,韩钟紧绷心终于放下来。
“还以为你是怕有人找你打饥荒,在这里装穷呢?”
韩钟哈哈大笑,“打饥荒,如今谁还有空?怕都跑去争功。”
临战时,各部将校争夺资源是常事,随军转运使往往就是被主帅踢出来倒霉蛋,吃苦受累活,还落不着个好。
韩钟虽说后台大背景深,敢在他面前装疯卖傻拍桌子瞪眼睛几乎没有,但委委屈屈来哭穷表演这隔三岔五就能欣赏番。
也就这几天,大同开城之后,争抢物资将校们改为征抢功劳,韩钟耳根子算是清静不少。
安排车辆将契丹人中军官股脑儿地先行送去太原府,韩钟就头栽倒在床榻上,从第天中午直睡到第二天晚上。
起来之后,饿极韩钟就到处找东西吃。端盆马肉汤,泡着能当凶器最适合磨炼牙口干面饼,坐在行辕大门前,旁若无人地大吃大喝起来。
出入辕门官吏将校,纷纷侧目而视。只是没人敢打扰随军转运副使兴致。
不过看不下去人还是有。
“怎在这里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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