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子田家!据说娶十几个县主!正旦祭祖,田家祖宗神主下面,跪地县马。”
“怎都是县马?”刘仲武在后面听着,也听出兴趣,挤上前来问着。
马脸汉子回头打量刘仲武下,看着像是韩冈
哪年老黄历?万贯是皇佑时候价码!早没那值钱,现今是五千贯还有得找。宗女更便宜,千贯就能领回家去。”
出嫁队伍走到城门口,并不出城,径自转往北去,片锣鼓响,新郎官骑着匹马,护着架大红饰彩花轿,走过众人面前。韩冈看着新郎官,左看右看,怎觉得这位胡子都有些花白新郎,少说也该超过四十岁。可王舜臣例子摆在前面,让韩冈不敢乱猜,也许是少年白也说不定。
“原来是肖生药!”马脸汉子认出新郎官模样,立刻愤愤不平地啐口:“那鸟货,都四十八,还敢娶个十七八,也不看他下面玩意儿什时候管用过!”
转过来,换上脸猥琐笑意,他又对韩冈几人道:“肖白郎那厮自幼天阉,为方便自治,便开家生药铺子,却也没用。平日里为掩饰,却把小甜水巷常来常往,袖子里都不忘揣上几根角先生。他自以为掩饰得好,还到处吹嘘自己夜不停腰,却不想他底细早被甜水巷婊子传遍。嘿嘿……今天夜里洞房花烛,肖生药为展雄风,多半会把他店里没切过鹿角拿来用!”
嘲笑归嘲笑,但韩冈看马脸汉子神色倒是羡慕居多。他出言问着:“肖白郎应该是做生药买卖商人吧?宗室难道连亲家是商户都不在意?”
“在意什?有钱不就行?”马脸汉子冷笑着:“进士不肯跟宗室结亲,怕耽误前程,荫补官儿也不肯跟宗室结亲,同样是怕耽误前程——他们亲爹。也就是些商人愿意结个亲家,好歹混个官身。进纳官要掏钱,跟宗室结亲也要掏钱,左右都是掏钱,当然选个带添头。”
这添头是娶来浑家呢,还是指官身?韩冈嗤笑声,多半是前者。
“就像大桶张家那样吧?”路明说道。
“大桶张家早败落……”马脸汉子看土包子眼神同样砸到路明头上,嘴角歪歪像是在嘲笑,“不过他家娶得县主是多。仁宗时候大家子前前后后总共娶三十多个县主,小张县马,死两任县主浑家,第三次娶妻还是个县主。虽说现在败落,但在马行街南还有个大桶张宅园子,七十二家正店里排在前二十。”
“这都能败落?”路明摇头感叹几声,又问:“如今是哪家娶得县主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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