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
房,先横磨墨书童眼,示意他离开,而后低声向秦凤经略禀报他刚刚得到消息。
亲信门客声音入耳,李师中低头仍看着画卷,头也没有抬上下。片刻之后,方将画笔饱蘸浓墨,在画卷上添几笔,寥寥数笔,又是名憨态可掬醉客跃然纸上。放下手中兔毫,他才回头笑道:“韩冈今天上路,这不是早就知道事?不说这个,翔卿,你来看看,这画还有哪里须改?”
姚飞轻轻叹口气,也许李师中认为自己掩藏得很好,但他早已看出来,对那位才二十出头士子,秦凤经略暗地里实则颇为忌惮。要不然,他也不会在韩冈进京这天,心情突然变得好起来。看来自己是要坏李经略好心情:“禀侍制【注1】,刘希奭也去送行。”
李师中脸色顿时沉,本来轻松写意脸上下阴云密布,可停下,他转而又满不在乎地笑起来,“走马承受又如何?不就是通着天嘛!想想种谔,他夺绥德是得天子密旨,依旨而行。文宽夫【文彦博】还不是逼着官家,把种谔贬到随州待两年,连传递密旨高遵裕也被踢到乾州做都监,最近才迁到西京去。”
真要斗起来,李师中半点不惧刘希奭。刘希奭背后皇帝虽是天下至尊,但也并不是不可违逆,只要分出个是非对错,皇帝也不能随意而行,“朝中有君子在,有诤臣在,即便天子也做不得快意事,何况区区个走马承受!”
“相公!还请慎言!”作为李师中亲信幕宾,姚飞其实很头疼他所辅佐秦凤经略安抚使张嘴。许多话心里明白就行,说出来作甚?!不过若不是李师中心情激荡,也不会下子冒出这多话来。
李师中长于政事,兼通兵事,历任地方都能留下不错成绩。姚飞几十年来辅佐过多名高官,大小*员见过成百上千,这多人中,李师中手腕算是等,绝对是能力出众*员。
只是李师中十五岁便敢上书议论朝政,入仕后,从没歇过他张嘴。在天子驾前,在宰辅面前,自吹自擂情况多不胜数。李师中在朝野中留下印象就是个好放大言能臣。
姚飞每每为李师中叹息,就因为他爱乱说话,经常与当朝宰臣相龃龉,往往因为言辞而被黜落。若非如此,资历足够,功绩足够,年纪也到李师中,怎会始终与宰执无缘?他升到侍从已经快二十年,经略使也做过几任,就差最后步始终跨不过去!
“就怕韩冈去见王大参,有他为王韶奔走连络,不知会在秦州搅起多大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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