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冈沉吟不语,心中比较着王韶和张守约出价。
对于向宝和张守约之间牌局来说,韩冈他可算是鬼牌。现在张守约既然把他这张牌丢出来,只要向宝反对,张守约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使人向枢密院甚至天子上书,把向宝家奴在甘谷城危时候,拦截辎重车队事给抖出来。
以韩冈于伏羌城射出那箭在秦凤道上流传广度,凭向宝权势根本遮瞒不
要隘之上。其地之主木征是瞎征之子,唃厮罗长孙。其人素来狂悖不逊,不服其叔董毡号令,又交通西贼,有取董毡而代之野心。剿灭木征,夺下河州,可以示好董毡,亦可威服之。河州地处青唐北部,王师领有此地,董毡便无法与西贼联络,也只能投靠于……”
韩冈侃侃而谈,切都已烂熟于胸。王韶问题都在他准备之中,更确切地说,他回答王韶考题时,都是刻意将话题带往自己准备充分领域,从而影响王韶出题偏向。这种与人辩论上进阶技巧,韩冈前世是刻意练过,连声音、手势、眼神都在计算之内,可不是王韶时间所能看破。
问答到最后,王韶也不得不点头称赞:“张子厚真是会教徒弟。”
走得累,王韶在路边张长椅上舒舒服服地坐下,韩冈和王厚没资格坐,只能在两边侍立。王韶抬手轻抚还没有打磨过椅身,对韩冈笑道:“这长条交椅倒不错,坐和躺都可以,亏你想得出来。”
韩冈微笑欠身,前面他已经通过考核,如今就该说正题。看得出这只是王韶开场白,他便没有搭话。
王韶果然也不等韩冈回话,又道:“只观疗养院中布置,便能看出贤侄你腹中自有锦绣,不枉子厚番教导。张守约荐你为官,不是没有道理。只是弃文从武,怎说都是辱没斯文桩事。贤侄在子厚门下游学多年,不知是甘心还是不甘心?”
“儒门弟子以仁为本,伤病垂死待救,学生不忍弃之。至于文武殊途之事,也顾不得那多。”韩冈回得滴水不漏。
“小狐狸!”王韶暗骂句,不得不自揭底牌:“贤侄倒是番仁心。不过管勾伤病营事是归于经略司名下管辖,却不定要武官才能提举。即便是文资也是般可做。”
“机宜意思是?……”
“从九品判司簿尉。秦凤经略安抚司勾当公事,兼理路中伤病事务。经略司中事务繁芜,勾当公事职也是千头万绪,再加上还要兼理路中伤兵事,旁人怕是难做得周全,不过以贤侄之材,当是举手之劳。”王韶很干脆地开出价码,静静等着韩冈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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