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1】?……洒家老子曾在种老太尉帐下行走,守过青涧寨,筑过细腰城,倒是洒家生得晚,没能得见老太尉威仪。”王舜臣说起他父亲曾经跟随过种老太尉,在面上闪过憧憬和仰慕神色,在他身上实是难得见。
“军将说种老太尉可是种公世衡?”
“这天底下哪还有第二个种太尉?!如今打下绥德五郎也当不起太尉二字。”
韩冈至此方是恍然:“原来是鄜延种家人,难怪气魄如此。”
王舜臣说老种太尉,就是十几年前去世关西名将种世衡。也是如今鄜延将门种家前任家主。种世衡是真宗朝著名隐士种放侄子——既然是著名,那所谓隐居其实也便不过是做做样子,终南捷径这句成语不仅是韩冈,此时人们也都耳熟能详,在终南山做隐士只可能是为做官——不过当其时,世称隐君种放深得真宗皇帝宠信,名位颇高。
等种放去世之后,由于其无子,便由种世衡这个侄儿受恩荫,入军中。种世衡在关西为将数十载,战功卓著,范仲淹向朝中推荐陕西将官时,将种世衡列在第二位,而第位便是狄青。欧阳修也曾上书说,“臣伏见兵兴以来,所得边将,惟狄青、种世衡二人”,都是把种世衡和狄青狄武襄视作同等级将领。
只是种世衡官运远不如最后当上枢密使狄青。他名声虽响,可名位却不甚高。虽是关西人称种老太尉,但终其身也不过个正七品东染院使,离横班这等高阶将领还有七八级,离真正太尉之衔更是十万八千里。称横班是太尉,那是世间习俗,就像将民间将经略使称为经略相公。杨文广能称太尉,因为他曾为秦凤路兵马副都总管,而种世衡无论从品级还是差遣上都是远远不够资格。
韩冈前身是士人,对名位高低而带来不同称呼有着天然敏锐,在他记忆里,从没有以太尉之名来称呼种世衡,声世衡公已经是很恭敬。但现在是跟崇拜种世衡到五体投地王舜臣说话,称呼声“太尉”也是理所当然。
“后来老种太尉故,大郎去京中告御状又犯事,洒家老爹就跟着五郎,不过前两年病死。洒家是自小跟着五郎儿子十七哥儿,只是今年年初酒后恶个鸟官衙内,逼得洒家在延州站不住脚,不得不到秦州避避风头。吴节判曾在延州监酒税,跟五郎交好,洒家便投到他门下。”
韩冈并不清楚种家内部排行,但王舜臣既然说种五郎现在正驻守在绥德城,那定然是种世衡诸子中,最为有名种谔。王舜臣与种家因缘不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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