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熙宁二年十月廿八,天上铅云密布,空中寒风凛冽,今年冬天第场雪眼见着就要落下,无论从天气还是黄历来说,都是不宜出行时候。但韩冈却没有按照历书自由行动权力。
从县衙拿到通关文书,再查收押运银绢酒水和载货车辆,韩冈跟赶来送行韩千六依依道别。而韩冈母亲韩阿
地里掌控好几家蕃部交易权,这才是他随随便便就能拿出几万贯主因。他冷哼声:“前年他们能做下,今年难道就不能做?”
“知道!”刘显低声应下。秦州蕃部多有靠劫道来赚外快,虽然很少有部族敢动官货,但商旅被劫不在少数,末星部也不例外。但官货和私货有时不定能分得清,就像末星部,他们前年就误劫军资,惹起好大通乱子来,是因为没有留下活口才逃过追查。只是没能逃过陈举眼睛,成他捏在手中把柄。
陈举屈指叩叩桌子,凶厉之色在眼中闪过,光是个末星部他并不觉得有多保险,兔子还有蹬鹰时候,狮子搏兔也不是十拿九稳:“再送封信去甘谷,跟管库齐独眼说声。万末星部缩卵,们还有后手。”
般来说,押运粮秣军资中最让衙前们头疼,不是艰险曲折道路,而是抵达目地后,接收点验押运物资监库官吏。如果说从秦州到甘谷在崇山峻岭中穿梭四日行程,有如潼关之险、蜀道之难,那甘谷城监理库帐管勾官齐独眼就如黄泉前鬼门关般。
多少衙前押运粮秣军资抵达甘谷之后,都要在齐独眼手中被血淋淋剥上层皮去,如果老老实实交钱免灾,那也就罢,若是推三阻四,少不得要吃几顿杀威棒。陈举跟齐独眼交情匪浅,狼狈为*事情没有少做过,请他出手对付韩冈,也就是句话事。
“齐独眼太贪,不大出血根本使唤不动他。”刘显替陈举心疼着钱钞,齐独眼之贪,名震秦凤,若不是他买来后台牢靠,早就被弹劾下去,要请他出手,不是百来贯就能打发。“可今次又不是定要他出手,末星部那关韩冈根本过不去,只是为防不测才要劳动到他。”
“这笔钱省不得,宁可到最后成画蛇添足,也不能让韩冈逃出生天去!”
如今局势,陈举不会吝惜家产,虽然他能把韩冈弄去押运军资,但他身家、他弱点已经,bao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只有始作俑者韩冈死,表面上跟自己毫无瓜葛死,才能让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猛兽们,收回他们贪婪目光。
韩冈必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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