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这书呆子倒是硬气。照说,不如把他安排到德贤坊军器库里去好。”
“刘显!监德贤坊军器库是什样差事,给韩三那措大?你是帮俺还是气俺?!”
成纪县衙间偏院中,本是两人相对而坐。只是黄德用现在大怒跳起,几乎要指着对面户曹书办刘显破口大骂。刘显也不理他,只端起茶盏慢慢喝茶,韩冈早间去户曹缴还征发文书时,是副只知道之乎者
遮天,任谁也开罪不起!”
“惊扰师傅。”韩冈冲道安作个揖,道:“只是这等小人须让他不得。否则他得寸进尺,却是更为难制!”
老和尚摇头叹气,韩家老三别都好,就是性子太烈。小时候狂傲点那是没见过世面夜郎自大,听说这两年在外游学,怎还是这个脾气,“年轻人脾气太刚烈不是好事,忍他、让他、不要理他,这才是长远之计。如今闹起来,事情怕是会难以收拾啊。”
韩冈低头唯唯逊谢,心下冷笑:“只怕事情闹不大!”
他当着街上近百人面跟黄大瘤撕破脸皮,此事怕是到今夜就能传遍城中。而他韩冈身为横渠弟子消息,也同样会传入有心人耳中。黄大瘤见识少,不清楚韩冈口中横渠先生究竟为何方神圣,但秦州城中总会有人知道。
韩冈师从张载两年,见过官宦子弟为数众多,很清楚他老师在关西拥有什样人望。与张载弟子比起,黄大瘤又算得上什东西!?韩冈方才其实根本不需要刻意激怒黄大瘤,只要设法把他自己身份传出去,多半就会有两个*员看在张载面上,帮他脱离现在困境。
可最大问题还是在这个“多半”上!韩冈最不喜欢就是将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万没人帮忙怎办?万帮忙人出手迟步,韩家已经被逼得卖地卖女又怎办?所以韩冈只能选择把事情闹大。声势闹得越猛,他横渠弟子身份传播得也就越快、越广。黄大瘤毕竟只是小人物,事情真闹大,怕是他自己都要退缩。说不定他背后陈举也会投鼠忌器,反过来整治黄大瘤和李癞子。
想到这里,韩冈不禁暗叹,也就是在举目无依秦州,若是在长安,根本就不会有这多麻烦。哪个士子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同学受小人之辱?就算关系生疏,但同窗就是同窗!且少年人容易激动,只要几句话就能挑拨起来打抱不平,对付起黄大瘤、李癞子之辈,实在太容易不过。
又转回厢房中,韩冈有些疲累地躺下来。前面已经把事情做,就等着看看效果究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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