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连查都不查下,就放他过去?”个十几岁小兵奇怪地问着。
“那是个读书人啊!搜检全身,不是有辱斯文?”城门卫为自己辩解道。
韩
癞子放在心头。真正能碍着他,是黄大瘤身后陈举。
作为黄河支流支流,藉水并不宽阔,而在少雨秋后,低落河水也十分平静。坐在渡船上,也不过小半刻,便结束行程。下船,回头望望。还能看见站在对岸渡头上家人正隔河而望。举起右手用力挥挥,韩冈转回身,毫不犹豫地向着五里外秦州城走去。
作为大宋西北边陲战略要地,路重心,从地理位置上也是占据着沟通东西南北河谷要道。秦州城中南来北往各族商人为数众多。跟李将军庙样,秦州城也是二十多年前韩琦韩相公知秦州时主持扩建。当其时,东西城外草市【注4】兴盛,倚城而居民家几近万户。
秦州富庶名传西北,而城外市场民家又全然不设防,每每遭到西夏人攻击,有鉴于此,韩琦便招揽民夫扩建城墙,耗时数月,将城市东西两侧民家店铺起包入城中,城民感其恩德,故号为韩公城。
也因此,秦州城是东西宽南北窄,是长方形结构。而从南北两面来看,城墙是两段新墙夹着堵旧墙。
随着那段半新半旧、高达三丈半城墙在视野中越来越大,韩冈行走官道两边也越发热闹起来。难以计数商贩拥堵在官道周围,将四丈多宽官道占去半边还多。
道路两边行商有挑担子,也有背背篓,更多则是赶着大群牲畜,驼马用来载货,羊群则直接是拿来卖。这些行商如果要入城,都要照规矩缴纳两厘也就是百分之二过税,到城内贩货时,还要缴纳百分之三驻税。商人赚钱也不容易,自是能省分就是分,几乎都是聚在城外做着生意,形成个规模庞大草市。
韩冈路走来,四周叫卖声不绝于耳,道路两边茶肆酒铺也是鳞次栉比。在草市内做着生意不仅仅是汉人,还有许多蕃族商人由于身份所碍进不城,便在草市边缘摆起地摊。
如果在草市内逛逛,说不定能掏到不少有趣东西。只是韩冈无心驻足游逛。走到秦州南门外,忠于职守城门守兵正个个搜检打算入城人们。每个被检查到人,都要他们自己拍拍身子,示意自己并没有夹带货物,耽搁上半日才能进城。
绵长队伍慢慢前进,直轮到韩冈。站在门洞下,城门守兵只上下看韩冈几眼,连包裹都不动,只挥手,就放着韩冈进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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