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陆言闻起来已经和污染物很像，但他毕竟不是污染物。
为
避免意外，大多时候，他都是呆在房间里，等着轮船到达。
这艘船航行时间，比他想象
更久。想来也是，毕竟生物
系统在他耳边喃喃：[芥末章鱼、青花鱼冻、蓝鳍金枪鱼刺身、三文鱼腩、海胆、甜虾……啊，好馋。好香。好肥。]
说完，“咕咚”，咽下
口唾沫。
陆言：“你非要在凌晨2点时候说这些吗？”
[现在不多说点，再过几天，就没机会啦。不要嫌
烦嘛。]
系统声音莫名委屈。
唐寻安重新系好他衣服扣子：“别怕，也不用道歉。”
唐寻安愿意相信自己看见那个未来。
陆言会好好活着。
*
诺亚号共在海岸边停留两天。第三天凌晨，这艘船终于启动。
你多点。陆城不是亲生父亲，是他从海里捡来。抱歉，不该把你带来……但是太害怕。”
害怕。
陆言从来没想过，这个词会又次和自己扯上关系。
他天生情绪寡淡而割裂，很少能感觉到情绪波动，就连愤怒也是最近才学会东西。
陆言只和死人说过，自己从小就活在恐惧中。
陆言抿起唇：“为什
污染物也会登船？”
[拉莱耶可以促进进化。多去几次，离称霸海陆空梦想就能再进步。]
这些污染物想乘船，都交纳自己船票钱：从世界各地搜刮来肉鱼。数量从50到100不等。
深海会信徒们因为还是活鱼，品质最好，被单独放在个船舱。
其他肉鱼就没这幸运，它们被拴在桅杆上，既像是晾晒衣服，也像是腌制鱼干。
陆言曾经疑惑过，这大艘船没有发动机，到底是如何航行。答案很快就摆在眼前。
章鱼船长触手从排水管里挤出来，像是浆样，划开水波。
渡轮朝海洋深处驶去。
登上这艘船，不止有肉鱼，还有许多陆言闻所未闻海洋污染物。
他身处其中，就像是来到海鲜批发市场，地上全是刚打捞出来鱼。
这种恐惧毫无道理，并且令人麻木而疯狂。直到陆城被带走，这负面情绪才得到缓解。
陆言清楚，并不是离开陆城让他感觉到轻松。
而是他终于明白，“弟弟”并不是自己臆想出来东西。而是真实存在，就像是朵花，棵树样存在。谁也不知道弟弟醒来过瞬，但陆言知道。
时隔多年，这种感觉再次找到他。
就像系统说，弟弟正在醒来。不管他是以何种方式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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